龙小双落子,对面的唐兰儿依旧没有看龙小双,盯着那一盘棋,思索了再三,取过黑子,应声而下g。
此时,龙小双完全进入状态,落子如飞,而唐兰儿也不遑多让,紧随其后,两人如同对弈多年的老朋友,彼此不看,却如同看穿了对手下一步的棋路,一声声的落子声,清晰可闻。
众人这才敢来到棋盘边,围拢观看,两人的精彩纷呈的落子,即便是不太懂棋的龙南都感到叹为观止!
待龙小双最后一枚白子落秤,龙小双这才抬起头来,观看唐兰儿的面孔,如同欣赏一块美玉,看的那叫仔细。
唐兰儿依然没有抬头,手中黏着黑子游离不定,龙小双这才开口,道:“棋盘已经无你落子之处,大势已去,还不认输?”
唐兰儿仍然没有说话,仔细盯着棋盘,寻找一丝绝地反击的机会,怎奈确实如龙小双所说,无任何落子之处,落到哪里,都是死局,但是心有不甘,一直举棋不定。
“夫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小姐神力不足,未入神未坐照,甚至不足通幽之境,只停留在用智阶段,但是本棋局乃是入神之圣即棋圣所部残局,以小姐的棋力竟然刻定于内没有被驱散魂灵,可见小姐灵力非常,已到化境。”,龙小双看唐兰儿,说道。
唐兰儿依旧没有抬头,盯着棋盘,似要铭心刻骨的记住这一局棋谱,又似不死心寻找龙小双棋路中的破绽,想一举翻盘,心无旁骛,全身心就在棋盘上!
龙小龙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小姐涵养功夫在下自愧不如,只这一会儿,便头晕脑胀腰酸腿疼,在下去也,小姐自便!”
还是没有搭理自己,龙小双有些尴尬,看了一眼陷在局中的唐兰儿,摇摇头,说道:“变化不测,而能先知,精义入神,不战而屈人之棋,无与之敌者才算入神,若是只停留在善应变以智阻敌,则是入了下乘,你魂力强悍,为何不能神入棋局以求精义入神?”
龙小双说完,便走出了飞亭,回头看仍在百思不解的唐兰儿摇摇头,笑了笑,又看了看那个飞来亭匾额,说道:“此亭更名为兰亭如何?”
唐梅儿笑道:“公子偏心,这名字一改,这处盛景变成了二妹的私亭,何其不公?”
龙小双笑了笑,道:“我就那么一说,姑妄听之,姑妄听之!”
龙小双与众人走下假山,龙小双看着唐梅儿,问道:“梅儿姐姐可有三个妹妹?”
唐梅儿笑问:“何以见得?”
龙小双道:“梅兰竹菊,乃是世人称四君子,姐姐虽然是女子,但是,我观姐姐有君子之风,虽然面色和蔼,但是,那傲出寒霜的气质却掩饰不住,俗云: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兰,空谷幽香,孤芳自赏;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菊,凌霜自行,不趋炎势。梅花雪中来,箭兰幽谷藏;竹林风吹过,紫菊飘淡香。梅兰竹菊,占尽春夏秋冬,既然大姐姐为梅儿,二姐姐称兰儿,那么我便猜想必有三姐姐竹儿,四姐姐菊儿!”
唐梅儿嫣然一笑,道:“公孙公子果然聪慧过人,我们确实是四姐妹,公子想不想再见见我的竹儿妹妹和菊儿妹妹?”
龙小双道:“若是不唐突美人,在下何其之幸?”
唐梅儿当前先走,随即龙南龙小双等人跟上,唐园一步一景,更有峰回路转之奇,刚才还鲜花满地,展演便是苍松翠柏,又或是星罗棋布的亭台楼阁。龙小双暗自赞叹,与唐园相比,自己所在的中城便显得威严有余而灵秀不足。
至一处园林,有白墙绿瓦圈闭的一处宅院,门为园拱,院内是无数的竹林,有林荫小路蜿蜒曲折,通向一处竹楼,龙小双一进入,感到这里气温似乎都比外边低上一些,清风吹过,竹林沙沙,而且带着嘶鸣,幽静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龙小双道:“想必这里定是你三妹的居所,居有竹,连住的地方都是竹楼,可见这里的主人何等爱竹!”
唐梅儿笑道:“公子聪慧,这里的确是我三妹的独居之地,三妹性子冷淡,虽人在唐园,却独独开辟出这一处居所,要的是那种自我远离的感觉,平时起居在这里,很少到家族的大院中去,而且不善言辞!”
龙小双道:“一进园中,目及之处竹林叠翠,但是,我发现这里的主人似乎只爱两种竹,凤尾与湘妃,凤尾喜阳,也喜半阳半暗,枝叶苍郁,不像箭竹等一柱冲天。而湘妃竹典故有些多,但是,喜欢这种竹子的人有些多愁善感,外冷内热...不好意思,在下多言了,还请莫怪!”
唐梅儿微微一笑,道:“公子虽未曾见过三妹,但是,这一番言语足可见是个知音人,三妹若是有幸,真不好错过这一场机缘!”
龙小双暗骂自己显摆多嘴,有些尴尬,见那竹楼四周围拢着满是湘妃竹,便有些不喜,他是个乐天派,不喜这种非要把自己弄得有病没病都要呻吟一番的做派,便有些踌躇,说道:“竹园虽好,但是却是美人静修之地,不好打扰,何况我等凡夫俗子,不过酒肉之徒,哪敢在此造次?还是不要了,不知梅儿姐姐带我等最终要到何处去,不妨直接去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