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知道龙择天的心思,安慰道:“子心早就有那心思,我们是个女人都能看出来,只是,这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俩个什么时候做的事情?”
龙择天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屋顶,怅然道:“那是一个梦,就在我返回盘龙川的那个晚上!”
心儿和声悦色,劝慰道:“子心以有心算无心,你正处在最虚弱最无助的时候,她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你完全没有防备也是情有可原!”
龙择天叹气:“可是,我就是想不通,子心为什么会这样做?”
“是不是,我是猜想,子心的身世绝不是那么简单?”,心儿说道。
斗姆收子心为徒是在自己收子心为徒之前,子心不惜万里之遥远赴萨胡,加入暗堂,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子心就有了这种打算?但是,她究竟是为什么?仅仅就是为了从我这里骗取一个孩子?若是子心不是流浪儿,那么她是谁?
龙择天百思不得其解。
搂着小双,轻轻拍着,龙择天自己率先进入梦乡。
那个有些冷面的徒弟,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之中。看着那个幽怨的面孔,冷酷的眼神,龙择天抓住徒弟的手,问道:“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徒弟依旧冷冷:“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爱过我吗?”
“不爱!你是我徒弟!”,龙择天声嘶力竭:“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陷我于不义之地?”
“你撒谎,你爱我,你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徒弟冷面中透出微红。
“龙择天,你不敢承认你爱我,你不觉得你很虚伪?为了名声,为了所谓的事业,你压制着自己的内心,连承认的勇气都被压制到骨子里,你虚伪、自私、懦弱,我现在都怀疑,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徒弟声泪带血,凄烈的咆哮仿佛塌陷梦境。
龙择天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女人,想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但是,伸出去的手悬停半空,钉在那里,良久,一声怅然长叹,那手收回。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去萨胡,为什么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你会去盘龙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什么你会做如此荒唐的事情,你不但害了我,你更害了你自己,你知道吗,你做的事情人间不容,你告诉我,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我爱上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记得龙村东峰上匆匆一瞥,稻田梗上一个背影,两个三岁的小屁孩懂得什么叫爱吗?但是却是刻骨铭心。四岁后颠沛流离,然后被斗姆收养在宫中,只是,那道小小的身影经过十几年的洗练却更加难以忘怀,追踪的身影去了萨胡,本想远远的看着你,加入暗堂,也是为了追踪你的脚步,但是,谁让你收我为徒的?我拜师了吗?你大言不惭,经常以师尊自居,你可知我的愤怒?我要的不是师父,是爱人,是爱人!你凭什么做我的师父?凭什么?现在,你逐我出师门,我不要做徒弟,我要做你的妻子,咱们孩子的母亲!”
“疯了,简直是疯了,你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些什么吗?什么三岁小屁孩,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就是被人派来坏我名声的,你让我龙择天今后何以取信于天下?你让我龙择天如何面对天下芸芸众生?”
龙择天惊叫失态,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万般可恶,这个女人,将会摧毁自己的一切!
梦境中,有一道红光划破天际,伴着惊雷,发出无数火焰,将空气推得如同巨浪狂飙,仿佛空间旋转不停,令人生出无限恐惧。
龙择天定了定神,见眼前出现一道身影,是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斗姆,只是换了一身红衣。
“你看看,他只在乎他自己和他自己的名声,如此自私自利之人如何托付一生?”
徒弟悲吟:“子之不淑,云如之何?这一切因我而起,怪不得他,他就算是恨我恼我甚至嫌弃我,我都不会怪他,哪怕是做他的丫鬟奴隶我也心甘情愿!”
“若是我把这件事情向龙洲大陆传播,他下场如何?”,斗姆红衣冷面,却有些妖娆,一脸嗤笑的看着懵懵懂懂的龙择天。
徒弟惊愕,似乎预料到了可怕的事情,跪拜在斗姆身前:“你不就是想方设法留下我吗?我答应你,给你做牛做马!”
斗姆叹气:“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你是我宫圣女,就算你失去了贞操,你还是圣女,但是就是为了这个人,你居然下贱到要做丫鬟奴隶做牛做马,你太让我失望了!”
“师父,求你,求你,不要那样做,我求你了!”,徒弟声泪俱下,再也不复高冷。
问世间情为何物?
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叹人间多少故事,最销魂,梅花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