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杀二郎,你就胆敢在宫中设下埋伏,那日后为了杀我,恐怕你的伏兵就会安插在太极宫了吧?”
听见这话,李建成吓得浑身发抖:“父亲,儿绝无此意,儿不敢也不会伤害您。
“再说,您是儿的父亲,又是一国之君,儿被您册封为太子,就是未来的国君,儿没有理由伤害您啊......”
李渊无情地打断他的话:“没错,是没有理由伤害我,但是你有理由杀二郎。”
“......”李建成被噎,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下一刻,他干脆直起上半身,直面李渊,但脸上带着悔恨的泪水:“父亲,儿真的只是一时昏了头,听信了四郎的谗言,才对二郎下手的。
“其实,在刺杀行动开始之后,我就后悔了,当时我让四郎代替我去阻止单雄信,但是我没想到四郎并未阻止单雄信,而是回了武德殿。
“之后,我接到消息,想要亲自去阻止的时候,丁统领就带着禁卫军封锁了东宫。
“后来听说二郎深受重伤,我心中痛悔不已,很担心二郎的伤势,所幸后来四郎跟我说二郎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往后都醒不过来了。
“虽然二郎捡回了一条命,但我很自责,这些天,我没有一日不在悔恨当中度过的。
“如果我能冷静一点,如果我能再多想一想从前的时光,我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父亲,儿知错了......”
李渊的神情有点动容,然而下一刻,他冷哼道:“出了事就把责任推给别人,难道孤选出来的太子竟是如此没有担当的人吗?”
李建成一愣,但他很快又哽咽地说:“父亲,我并没有推卸责任,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会一分不少地担下。
“但在暗中谋划这一切的凶手不能逍遥法外,他也必须受到惩罚,否则这样的人在父亲身边,我心难安。”
李渊知道他指的是李元吉,但是李渊不相信:“休要狡辩,四郎冲动鲁莽,岂会是如此功于心计之人?
“你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太子,智谋不输于任何人,怎么可能会被四郎玩弄于鼓掌之间?”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李建成也不相信。
他是谁?怎么可能会被李元吉耍得团团转?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李建成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愤愤然道:“父亲千万不要被四郎的假面目给骗了,其实,他才是心机最深的人,他用冲动鲁莽的假面目骗了我们所有人。
“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他,觉得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不会骗我,所以才会掉入他的陷阱。
“若他不是我的亲兄弟,我绝不会对他毫无提防。
“是,我是蠢,我活该,但我既然知道真相,就不能放纵这样的人留在父亲身边。
“今日,他怂恿我杀二郎,再借机铲除我,坐上储君之位。
“他日,他就会怂恿其他人对付父亲,提前坐上皇帝宝座......”
“闭嘴!”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李渊喝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