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昚这是替叶宇说话,因为从方才赵构的诸多反应来看,赵昚心中已然猜测这件事定与皇家有关,况且那玉佩上雕饰的纹理,明显只有皇家才会专用。
所以无论这件未知的事情是好是坏,赵昚都不想让叶宇卷入其中。
“怎么,他去世了?”赵构倒是没有赵昚考虑的多,而是在听到王希孟的死讯之后,平静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惊愕。
见赵昚点了点头,赵构微微地叹了口气,惋惜自语道:“岁月不饶人啊,连朕都快到七旬的人了,他要是活着也应该七十有三了!”
赵构说着便用他那干枯的手,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这枚玉佩当放在石桌上的时候,竟然与之前那枚玉佩的质地几乎一模一样。
当赵昚看到赵构怀里的那块玉佩,顿时就恍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此前一直觉得叶宇的玉佩眼熟,原来在赵构的身上也有一块。
当年他在皇宫当太子的时候,曾经倒是见过赵构身上的玉佩,所以有些印象也是正常不过的。
不过若是细弱观察之下,两枚玉佩却是有着细微的不同。
“父皇,这究竟是”
“你是想知道这玉佩的来由?”
“正是,既然父皇有此类似玉佩,这当属我皇家之物,流落民间倒是可以理解,但为何会出现在金国皇室?”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朕会慢慢告诉你,先说说你对此次联姻的看法吧”赵构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故意的转移到了联姻之事上。
赵昚在一旁自然是看清楚,自己的这个父亲是故意的隐瞒着什么。
但人的内心秘密,除非对方想说给你听,否则纵使你如何逼迫也没有用,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说出半真半假的答案。
所以赵昚也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于纠结,而是回应道:“以孩儿的意思,是打算促成这联姻之事,福王那里可以退而求次,让其义女嫁于叶宇为侧室”
“嗯,这个处理方式很好,既顾全了两国的邦交友谊,又不让福王那里有机可乘!”
“怎么,父皇也觉得福王他”
赵构神秘自在的笑了:“朕虽说已经不理朝政,但观人、用人尚有不少心得。什么样的人能用,什么样的人不能用,若是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岂不是真的昏庸无能了?”
“孩儿并无此意,父皇”
赵昚正要慌忙解释,却被赵构挥手予以打断:“不必惊慌,朕只是说说罢了。你比朕有作为,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论及观人识人,你还有诸多要学!”
“孩儿谨记!”
“福王这孩子,从小就卓傲不群,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外柔内阴心智不良,而你却是恰恰相反,你外在刚毅却心中多有仁慈”
“这是你的长处,所以这些年来我大宋虽偏安于南方,却是国泰民安颇具繁荣但这也是你的短处,身为帝王者,仁慈是最不能要的!”
“父皇,您是让孩儿”
赵构随即双目微眯,在躺椅上晃了晃,自言自语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你自己残忍,今日你放过了他,将来你就要为今日的失策,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