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天下士,只让尼山一个人!
叶宇此言一出,所有的太学生都惊鄂了。在场的太学生们纷纷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不已,各自脸上也都露出了古怪之色。
别说是在场的太学生,就是放眼整个朝野,说出这句话也不会有太多的异议。
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当今大宋乃至其余诸国的文人士子,或许不知道哪家王侯姓甚名谁,也可以不知道哪一榜的状元是谁,但绝对不会不知叶宇叶承天。
所以对于叶宇这番自诩,他们所有人都是默许的,因为学识这东西有时候不服也不行。
可这默许归默许,但是将这句话说出来,就等同于撕破了最后的窗户纸。
而这层窗户纸,其实就是他们这些心有不甘之人的遮羞布。
好比两国交战,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为此我可以默认与低头,甚至可以割地赔款也不在话下。
做出如此大的让步都不算什么,只好要不明目张胆的放出豪言,保住已经失去却自欺欺人遮羞布。
正如当初的清政府,可以割地赔款,但依旧怡然自得以天朝自居。
如今这些不服叶宇的人,其实就是这么个心理。
但他们这些太学生还不敢轻易驳斥叶宇,因为论及才学远见,就是孔圣人在世,也没有这叶宇年少有为。
而且叶宇的言语虽然狂妄,但之后也说了只让尼山一个人。
这说明叶宇在豪言壮语的同时,仍然将儒家放在首位。这或多或少给他们这些太学生,留下了一个自圆其说的理由。
相对于这些太学生的神情古怪,围观的寒门举子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叶宇常以寒门士子自居,而且叶宇这些年也的确做了几件寒门称颂的事迹。
撇开著书立说、印刷、造纸技术改良,就是福州科举舞弊一事上,虽然没有官方的公开申明,但是福州这一榜的寒门举子却时刻记着叶宇的恩惠。
有这些福州举子口口传颂,这件事俨然将叶宇的地位再次拔高。
从以武青忠为首的众多福州举子助威,就已经说明了叶宇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所以叶宇的这句狂傲之言,他们虽然觉得有些惊讶,但却是理所当然的接受。
其实叶宇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成了寒门士子的偶像。而偶像这个名词的真正精髓在于,一个言论,一个决定,可能会成为他们这些人一生追随的信条。
“叶大人,您之才学天下有目共睹,但目空天下士,是不是过于自负了?天下能人异士不知凡几,叶大人此举,真当天下士子都是虚有其名不成!”
一直处于静默的虞千盛终于开了口,一番话说地义正言辞,周围的太学生们听得称赞不已。
“自取其辱,能怨得了本官?若是本官此番落败,尔等又会作何卑劣手段?”叶宇冷眼俯视众人,随后将目光落在了虞千盛的身上。心说这可不是我故意张狂,而是你们一直咄咄逼人。
“这”
一句简单的回击,让虞千盛顿时哑然无语,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们有意挑起的,如今自取其辱又能怨得了谁?不过面对太学院的尊严,虞千盛并没有退缩,而是硬着头皮道“在下这里有一联,若是叶大人对不出的话,还请收回方才的妄言!”“妄言?好,虞公子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在下上联是墨请大人对下联!”虞千盛出手果然不凡,当下就出了一联。而且这个上联极为诡异,只有一个字的对联实在是闻所未闻。
文人之间对楹联多是两个字或者两个字以上,两个字的楹联本就难得,这一个字的楹联就更是诡异难对。因为只有一个字,无论是含义还是结构,都是一种浓缩的精华所在。
而且想要从一个字上,分析对联的立意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虞千盛的这个上联一经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之声再次充斥着现场的人群。
叶宇听了这个一字联,平静的脸上顿时露出来凝重之色。相由心生,叶宇虽然很想去掩饰,但内心的忧虑已然写在了脸上。三千太学生见叶宇终于卡壳了,都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心说总算有一副对联你叶宇对不上了。而出对联的虞千盛虽然神色放松了不少,但却并没有其余人表现得那么乐观。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叶宇
凝重停滞的气氛,在书院的广场上蔓延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可叶宇依旧没有想出合适的答案。
虞千盛见这种局势僵持下去并非上策,于是善意的提醒道“叶大人,实不相瞒,这一字联在下也只有上联,所以叶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执着”
“那”叶宇刚要说话,却无意间看到了虞千盛背后的水池,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随即话锋一转,恍然轻笑道“本官向来喜欢成人之美,既然这楹联不全,那本官今日就将其补全,如此也不失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