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已然动了真怒,岳三娘这才扭捏的从岳琛手中接过茶盏,随即恭敬地向叶宇敬茶赔罪:“叶公子,三娘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放在心上!”
岳三娘说的很是恭敬,可是等叶宇欲要接过茶盏之时,她却突然的松了手。叶宇见状顿时心头一凛,随即反手而过,来了一个海底捞月,将快要落地的茶盏拿在了手中。
盏未碎,水未溅!转眼瞬间,又是风轻云淡!
“好茶!这应该是晚辈焙制的毛峰茶!”叶宇盏中茶水,随即交还给了愕然的岳三娘。
岳雷将方才的一幕,可是真切的看在眼里,见叶宇的手法如此行云流水,不禁赞叹道:“没想到叶会元,竟是文武全才!呵呵!难得!难得!”
“雕虫小技,不过是杂耍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对岳三娘极为厌恶。方才若不是自己手上功夫了得,恐怕这茶盏早已摔碎。到时候这赔罪茶是没有喝上,倒被溅的一身茶水。
“大人,晚辈还有琐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他日若有机会,定登门拜访学士大人!学士大人书画双绝,晚辈可是已早有耳闻!”
“那好,既然叶会元有事在身,本官便不做强留。这里有老夫一幅字画,权当是我这个做长辈,赠予晚辈的礼物!”
叶宇没有去接岳雷送于他的字画,而是一指门阁处悬挂的一副画,郑重道:“晚辈可否请大人,将那副丹青赠予晚辈?”
岳雷顺着叶宇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幅画,随即拧眉问道:“原来叶会元喜爱那副丹青”
“哼!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爹爹能送你字画已是恩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求都难以求取吗?”一旁的岳三娘,见叶宇挑三拣四如此狂妄,便当面冷眼奚落!
“三娘,不得无礼!既然叶会元如此喜爱,那为父便送于他又有何妨?”
“爹,那可是珍藏十年的字画,怎能轻易送于这个登徒子?”
叶宇本不想与这岳三娘说太多,但是这一句登徒子,倒是惹恼了叶宇,心道我是轻薄你了还怎么了?
于是双眉紧锁,颇为不悦道:“岳小姐,话不可乱说,叶某不过是替大人取走劣作,以免辱了岳大人的双目!如此好心,你却如此诋毁是为何意?”
“你说什么?劣作?叶会元,正如你此前告诫小女一样,这话可不能乱说!”岳雷闻听叶宇说出这句话,顿时就面如寒霜阴沉了起来。
“晚辈向来不会胡言乱语,不比有些人”叶宇瞥了一眼岳三娘,毫不吝啬的调侃道。
岳三娘这时却没有动怒,而是笑了:“都道你叶宇才华出众,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此画乃是本朝画坛巨擘赵伯驹赵大人所绘,你一个小小乡野之人也敢点评此乃劣作?”
“画当然是好画,但是却有疏漏!因此叶某说他是劣作,一点也不为过!”
“你!”
岳雷打断岳三娘的话,而是冷静地看着叶宇,沉声问:“你可知这画作何名?”
“此画乃为李广猎归图”
“哦?那你说说,此画究竟疏漏在何处?”
一听叶宇直接道出丹青之名,岳雷顿时眼前一亮。这幅画上不落一字,更没有标明画作的名字。叶宇能够毫不犹豫的道出名字,足以见得叶宇的方才并非妄谈。
“此画讲的是飞将军李广罢官为民,折辱英才的故事,想那飞将军李广乃是汉朝人士,可是手中拿的却是伏远弩。伏远弩是到了唐朝才有所流传,这,岂不是太过滑稽?”
“什么!?”岳雷闻听此言顿时有些错愕,随即几步来到门阁处仔细观瞧,最后点了点头吃惊道:“不错,正是伏远弩”
“晚辈一番好意,却被岳小姐如此奚落,好心也成了驴肝肺!大人,晚辈告辞!”叶宇摇了摇头,瞥了岳三娘一眼,便示意佘侗诚推他离开岳府。
“叶兄!”
岳琛本想出言挽留,但叶宇已经出了书房,于是便急忙跟了出去。
书房里,岳雷看着自己珍藏十余年的李广猎归图,不禁微微摇头露出一脸的失望。当他回过神来收起画卷,准备送于叶宇之时,叶宇早已经离快了岳府。
“他人呢?”
岳三娘怔了怔,随即低声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