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染坊的第一批布就要出缸,如何能够将布匹推销出去,就是摆在叶宇面前的重要问题。自从与潘之所会过面后,叶宇依旧没有丝毫应对举措。
连日来叶宇照旧与清流县大小绸缎庄商谈斡旋,其结果正如潘之所所说的那样,纷纷都是统一口径,宁愿多花钱从潘记布庄进货,也不愿意低价购买叶宇染坊出的布。
如此统一阵线,明摆着是要看他叶宇的笑话。
苏家后院的凉亭中,叶宇认真地教授苏月芸数学知识。
虽然叶宇所讲的知识很是浅显,但是对于苏月芸而言却是艰难苦涩,学习几个月下来,进度却很是缓慢。
“叶公子,月芸心有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苏月芸合上书本,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
叶宇微微一笑,示意苏月芸但说无妨。
“月芸虽不似博学,但也对算术颇有了解,对于叶公子所著此书内容,实在是晦涩难懂,月芸想问”
话说到这里,苏月芸看了叶宇一眼又有些犹豫。
“想问这其中,是不是叶某有意为之?”
叶宇早就料到苏月芸会有此一说,见对方默不作声,叶宇接着说:“苏小姐实不相瞒,苏伯父所说的眼尺叶某并不会,之所以能够准确测量尺寸,除了叶某眼力过人之外,凭借的就是算术的换算!”
说了这些,叶宇觉得有必要讲解一番,否则自己定会被说成骗子。
随即一指对面的凉亭石柱,郑重道:“叶某在书中已经阐述了一个三角规律,苏小姐可唤来家丁,叶某可以在不测量、不触摸亭柱的前提下,轻易测出亭柱的高度!”
见苏月芸面露质疑之色,叶宇在郭啸天的耳边轻语几句,随后郭啸天便匆匆离开。不一会儿功夫,郭啸天取来量绳。
按照叶宇的吩咐,以亭柱当做直角边,然后以地面延伸出另一直角边,最后用量绳将亭柱首部与地面斜拉成一条斜线。
如此一来,一个直角三角形的雏形就完成了。在知道斜边与直角边的情况下,叶宇让苏月芸根据书中三角规律计算,得出的结果与之后的测量柱高基本相同。
见苏月芸喜形于色,叶宇却十分感慨道:“此法并非叶某所创,我泱泱华夏古已有之,周髀算经就有记载。
只不过年代久远已无人问津,即便有一两颗闪耀的算术天才,朝廷也不会对此加以重视!朝廷所重视地,不过就是一篇文章、一番策论、一首诗词”
“那这书中所说的角度”
“哦,那是三角定律的一种延伸,只要知道角度,一般规则的三角,只需知道一条边长,就可以得出另外两条边的长度,这个有些深奥,你还不懂”
叶宇心道这可是涉及到正弦定理和余弦定理,基本的勾股定理你都不能理解,这个你还是先放一放吧。
“哦!”苏月芸象个听话的学生,认真地点点头。随后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叶宇一言不发。
叶宇被苏月芸看的心里直发毛,思忖我脸上又没有花,你这么看着有意思吗?
于是不自在的干咳道:“苏小姐,叶某今日可是净了面才来的,莫非还有污渍?”
“叶公子,你可真是博学多才,月芸真是佩服得紧呢!”苏月芸没有直接回答叶宇的问题,而是托着香腮羞涩的笑道。
“有吗?”
“有啊!”
“那你为何这么久也不称我一声先生?”
叶宇此言一出,顿时让苏月芸为难起来,过了许久,苏月芸才扭捏的低声道:“你我年龄相仿,若称你为先生,岂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
“”
见苏月芸一脸难言之色,叶宇也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侧过脸去望向远方,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苏伯父此去是否顺利”
叶宇话题的转移,让苏月芸如释重负,红霞暗生的她轻舒了口气,接着安慰道:“叶公子放心,家父交友甚广定能顺利而回!”
“但愿如此!”叶宇看着院内叶落飘零,不禁感叹道,“时光真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到了秋天”
之后苏月芸又询问了一些问题,叶宇都是细心地予以解答,等到他从苏家出来之时,俨然已经接近午后。
途经街市,叶宇感受到弥漫着浓厚的过节气氛。向郭啸天询问之后,他才知道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
不过相对于后世而言,宋朝对中秋佳节的重视与推崇,是后世所无法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