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斑跳跃在男人桔梗蓝外袍上,随着滴漏声声,一点点黯淡下去。
暮色四合,书房终于陷入黑暗。
萧廷琛点燃细烟管,在黑暗中狠狠抽了一大口。
时间不多了啊……
降鹤汀。
灯火葳蕤,苏酒一丝不挂,乖乖趴在贵妃榻上,任由宫女们为自己敷上珍珠膏。
她慢慢睡着了。
萧廷琛悄无声息地跨进门槛,让宫女们都退下。
灯盏的光晕落在少女的纤体上,折射出琉璃般剔透莹白的色泽。
他在榻边坐了,指尖一点点轻抚过少女的肩头和脊背。
少女沉睡着,青丝曳地,脊背上的两扇蝴蝶骨白玉般美丽,腰线纤细,两个小小的腰窝隐约可见,诱人的很。
腰部和翘臀之间的弧度美好得惊人,很难想象攀折起来该是何等风姿。
男人眼神阴郁深沉,指尖顺着脊骨一路下移,好整以暇地流连过她的翘臀和玉腿。
最后,忽然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
苏酒惊醒,擦擦口水,余光瞥见萧廷琛,吓得失声尖叫!
“叫什么叫?”
萧廷琛嗓音低哑,随手拿起外裳扔给她,“穿上。”
苏酒抱住外裳团成一团,像是受惊的鹌鹑,“你怎么突然来了?!”
萧廷琛眉目依旧深沉。
他盘膝坐上榻,“决定提前成亲。”
“提前?”
“三日后就成亲。”
“为什么?”
萧廷琛低垂眼帘,把玩着苏酒露在裙子外面的脚丫子,并不言语。
良久,他忽然把苏酒抱入怀中。
少女香软娇嫩,他抱着她,莫名安心。
苏酒茫然,“萧廷琛,你怎么了?”
“苏小酒,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真心对我好。”
侍女都被打发走了,没人进来添灯,枝形灯盏上的蜡烛渐渐燃烧殆尽,整座寝屋陷入一片黑暗。
苏酒靠在萧廷琛的胸膛上,听见他的心脏跳得很快。
他低声:“一位是司空院长,他是我的授业恩师,我所有的本领,都是他亲自传授给我的。一位是你,我放在心尖尖的女孩儿,你掉一滴眼泪我都心疼。还有一位,是祖母。”
苏酒抬起头,试图去看他的表情。
可是黑暗太浓,她看不见。
“幼时,李氏背地里苛待我,我亲娘又从不管我,我小小一个人住在明德院,吃的永远都是馊饭。唯一善待我的,是祖母。每次去给她请安,她都会给我塞满两口袋好吃的。我小时候每天盼望的,是去松寿院给祖母请安,因为在她那里,我能吃饱……也能得到尊重。”
男人呢喃细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苏酒倾诉。
“苏小酒,我这人恩怨分明,待我好的人,我愿意加倍待他好。咱们婚期提前,因为腊月的时候,我要给祖母办一场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寿宴。”
苏酒眉头紧蹙。
她心思何等通透,一下子就猜到萧廷琛话里的深意。
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襟,杏仁般的眼眸,不可自抑地涌出泪珠,“祖母她……是不是不行了?”
萧廷琛捧住她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