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殷犹豫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把那个玉簪拿出来,和那个剑穗放到了一起。
雅熙似乎睡得轻,在感受到温暖的披风后,还梦呓了一句,而后自己向披风中缩了缩,又下意识地蹭蹭披风上柔软的皮毛。
她像是小猫一样的动作,更是让岸殷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雅熙的身量本来还算是欣长的,或许是因为岸殷的身材近乎魁梧,所以雅熙在缩进他的披风中以后,似乎只有小小的一团。
岸殷很想摸摸雅熙柔顺的头发,但是指尖触碰的一瞬间,他猛地惊醒过来。他们并不熟识,甚至算不上认识,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做出亲密的动作。他努力收回自己粘在雅熙身上的视线,转过头,却正好对上了狱卒近乎惊恐的眼神。岸殷的脸色一黑,皱皱眉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小心地把狱门重新关上,而后挥挥手示意狱卒先下去。狱卒虽然吃惊于刚才发生事情,但是岸殷毕竟是女皇指派的人,所以她还是行了礼,然后就退出了这里。
雅熙被关押在天牢最里面的地方,周围牢房几乎都是空着的,在狱卒离开后,这里更是一片寂静。岸殷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看着熟睡的雅熙有些愣神,就像是这半个月里的每一个晚上。
周围真的很安静,安静到岸殷只能听到雅熙的呼吸声,还有自己正一下一下发出声响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几声鸡啼打破了岸殷的沉思。他下意识抬头看向一边的小窗子,发现天空早就已经蒙蒙亮。他隔着铁栅栏看了雅熙一眼,发现对方正睡得香甜,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岸殷刚往外走了一些,正好遇上了在已经换了班的狱卒。他皱眉想了想,还是拦下了对方开口道:“我大概一个时辰以后回来,你照看那边。她如果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他顿了一下,皱着眉看了看对方脚上的鞋,开口补充道:“还有动作轻些。”
狱卒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点头应了。岸殷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两句,不过在狱卒看来,被黑脸煞神叫住训话真的是一件难熬的事情。
岸殷确定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拔腿离开了。他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自己床上有些破旧的被子沉思许久。他把手摁在被子上,只感觉到一阵凉意还有粗糙。
他突然想起昨晚在碰到雅熙手腕时的那种触感,那么白皙丝滑的肌肤,如果真的让她睡这样的被子,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的。
岸殷从一边的柜子里,取了许多的银子,然后快步离开了自己的屋子。他毕竟是立过许多战功的,因为是男子,所以女皇几乎不会给他升官,只会赏赐许多银子一类的物品。
岸殷在京城的时间又不多,根本没有太多需要银子的地方。而那些名义上的亲人,早就和他断绝了关系,甚至都不会安排人给这里的清扫。相应的那些女皇赐给他的银子,自然也不会动。所以他虽然久居边疆,但是手头还是有着许多钱财的。
于是,他拿着许多银子,抬脚走进了一家装饰华美的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