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孟获心里都是有着一丝疑惑,既然双方领军主将是嫡亲兄弟,彼此间应该很好说话才是。
汉人的思维还真是奇怪!
明明可以免去一场征伐,可以少死许多人,这兄弟两个却还是要摆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态势来!
木筏离河岸越来越近,当它靠上河岸时,立刻便有几名汉军迎了上去。
“且莫动手!”汉军还没到近前,木筏上的江东军军官就连忙喊道:“某乃是奉了诸葛将军之命,前来知会你家将军,诸葛将军意图与他会面!”
听到江东军官喊的话,一个汉军军官朝他招了招手喊道:“你且上岸说话!”
江东军官跳上河岸,倒是也很顺从,被几名汉军簇拥着,往诸葛均那里去了。
“启禀将军,江东军来人说他们主将要与将军会面!”江东军官尚未来到诸葛均面前,就已经有个汉军前来向他禀报了江东军的意图。
点了下头,朝报讯的汉军摆了摆手,诸葛均嘴角始终是牵着一抹淡淡的冷笑。
在一群汉军的簇拥下,江东军官来到了诸葛均面前。
抱起双拳,朝诸葛均拱了拱,脖子稍稍上扬,朗声说道:“某乃江东诸葛瑾将军麾下,奉诸葛将军之命,前来知会将军,我家将军意欲于郁河之上同将军谋面!”
“我家兄长倒是越会挑地方了!”脸上笑容更盛,诸葛均扭头对一旁的孟获和祝融夫人说道:“此处偌大地界,他一处不选,偏偏要在河面上与本将军谋面!”
朝那江东军官摆了摆手,诸葛均对他说道:“且回去告知你家将军,要他筹备去处,本将军自去见他便是!”
诸葛均应了诸葛瑾的邀请,江东军官再度抱拳拱了拱,转身离去。
看着江东军官离去的背影,孟获有些迟疑的小声对诸葛均说道:“将军,虽说是亲兄弟,可贸然来请,将军还是小心些个为上。”
面带笑容,诸葛均对孟获说道:“我家兄长为人敦厚,既是欲与某相见,不过是要劝说某退兵而已。断然不会暗中埋伏,对某痛下杀手!”
一旁的祝融夫人,本想劝说诸葛均,趁着诸葛瑾没有防备,向他痛下杀手,可看到诸葛均那一脸的淡然,已经快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诸葛均与诸葛瑾毕竟是嫡亲兄弟。
兄弟二人各为其主,在战场上相遇,他们内心必定都是不太好受。
虽说诸葛均表现出了一片淡然,可他心中,或许根本没有这样从容,只不过是不想让将士们看见主将动摇而已。
江东军官离去后不久,河岸边跑过来一个汉军兵士。
到了诸葛均近前,那汉军抱拳躬身说道:“启禀将军,河岸对面下了一只木筏,敌军主将好似就在木筏上,请将军裁夺!”
听说诸葛瑾已经上了木筏,诸葛均微微一笑,对孟获和祝融夫人说道:“二位少待,某且去会会兄长再说!”
应了一声,孟获和祝融夫人目送着诸葛均朝河岸边走去。
与长江相比,郁河十分狭窄,战端一旦开启,进攻一方将士只须乘坐木筏,便可攻上河岸对面。
诸葛瑾乘坐的木筏上,除了他,只有两个江东兵士。
到了河岸边上,诸葛均也跳上了一只木筏,在两名兵士的陪同下,朝着诸葛均的木筏行去。
两只木筏很快靠拢,一个汉军将筏子上的绳索丢到对面的木筏上,陪同诸葛瑾的两个江东兵赶忙上前,伸手拽住绳索。
待到两只筏子贴紧,诸葛均跨步跳上了诸葛瑾的筏子,跟随他的两名汉军,也是纵身跳了过去。
上了对面的筏子,其中一个汉军拽着他们自家木筏的绳索,飞快的绑缚在诸葛瑾的木筏上,将两只筏子拼接在一处,而诸葛均却是向诸葛瑾抱拳躬身行了个大礼,招呼道:“小弟拜见长兄!”
朝诸葛均点了下头,诸葛瑾并没有给他回礼,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我兄弟多年未见,不想却是在这等境地相逢,且坐下说话!”
态度恭谨的应了一声,诸葛均在木筏上与诸葛瑾相向而坐!
“请你前来并无他意,只是与你叙叙兄弟情谊而已!”诸葛均才坐下,诸葛瑾就对他说道:“此处简陋,连茶水也是无有,可莫要怨我这做兄长的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