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面面相觑,汉军将领们都是满脸的愕然。
蛮人在这场战斗中动用了智虑,难保以后的战斗,还会像先前那样一窝蜂的涌上来。
见将军们一个个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诸葛均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若是本将军料想不差,今日晚间,蛮人必定偷袭我军!”
诸葛均说出蛮人必定偷袭的话来,将军们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愕然,相互对视了一眼,许褚抱拳朝他拱了拱问道:“蛮人撤到南岸,若要偷袭我军,留在北岸,岂非更加便捷?”
“留在北岸,着实便捷!”朝许褚摆了摆手,诸葛均说道:“蛮人之所以撤到南岸,为的便是要我军疏于防范!今日你等也是看见,那身穿厚甲的蛮人,可将铠甲当做木筏,在水中滑行。到了晚间,他们只需如此炮制,便可顺利渡河!”
诸葛均的一番话,把在场的汉军将领们一个个说的都是心惊胆寒。
若是蛮人果真如此,以那厚甲蛮兵的战力,汉军遭受突然袭击,还真不定究竟会是谁胜谁负。
将军们一个个都愣在那里没有言语,诸葛均却接着说道:“今日晚间,便是我等大破蛮兵厚甲兵之时!”
“许褚将军!”不等将军们反应过来,他已经是扭头招呼了许褚一声,对许褚说道:“多备油布,让将士们准备火箭,到了晚间,我等须用火箭,好生招呼蛮人!”
“诺!”站起来抱拳应了一声,许褚招呼了几名他麾下的汉军将领,跨步走出了帅帐。
待到许褚等人离去,诸葛均又对典韦说道:“典韦将军,今日晚间,你且不用率领象兵,引领三千兵马,携带箭矢,于营外等候,待到蛮人后撤,再于半道截杀!”
“诺!”自从离开洛阳,典韦一直都是率领象兵厮杀,得知有机会率领步兵,心头一喜,连忙起身应了,领令而去。
又向帐内其余几位直属他的偏将吩咐了一些善后事宜,诸葛均朝将军们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你等且都退下,好生筹划晚间厮杀,今日务必要让蛮人晓得,他们的重甲兵,对我等毫无用处!”
直属于诸葛均的一众将军,也纷纷站了起来,抱拳应了一声,退出了帅帐。
得了诸葛均命令的将军们,行事时并没有太过高调,他们也都是暗中做了部署,要将士们多备火箭,只等到了晚间,蛮人前来劫营,再好生招呼那些白昼里让汉军吃了不少苦头的厚甲蛮兵。
几个汉军兵士,抬着一大锅油,将油摆放在军营内的空地上。
另外一些军士,则是弄来了成堆的麻布。
站在油锅前,弄来麻布的军士们,将麻布浸泡在油锅里,尔后又一条一条捞出来,用木棍卷成筒状,摆放在一旁的地面上。
地面上摆放起许多浸透了油料的麻布,另一拨兵士很快就走上来,将麻布收拾进一个个木桶中,提着这些麻布,朝军营内的将士们走去。
领到麻布,将士们把它们缠裹到箭簇上,一支支的插进箭壶,只等到了晚间,用来对付可能前来劫营的蛮兵。
将麻布缠裹在箭簇上,一个汉军兵士小声向他身旁的另一个兵士问道:“喂,你说,到了晚间,蛮人究竟会不会来?”
“诸葛将军料事,何时出过差池?”被他询问的汉军撇了撇嘴,一边在箭镞上绑着麻布,一边小声说道:“将军说蛮人会来,想必他们定然会来!”
“若是蛮人来了,真刀真枪劈杀一场,倒也是爽快!”缠裹着麻布,先说话的兵士语气里透着几分郁闷的说道:“我等都用强弩,只能看着蛮人被射杀,想来也是乏味的紧!”
“乏味?”一旁的兵士听了他说的这句话,扭头看着他,一脸诧异的说道:“莫非你没看见,早间许将军引领兄弟们杀向蛮人,与蛮人厮杀了一场,我军兄弟可是折损颇多,蛮人却只是死了寥寥几个,其中还有不少几个是被许将军诛杀!”
“晓得!”摆了摆手,先说话的那个汉军兵士说道:“我只不过是说上一嘴,谁又不晓得,用火箭射杀蛮人,要比与他们拼杀强了许多。”
汉军军营内,将士们躲在营帐中,在箭矢上缠裹着用油料浸泡透了的麻布,河岸对面的蛮人驻地,三千藤甲兵也是没有闲着。
藤甲兵身上穿戴的甲胄,是用百年老藤编制而成。
藤蔓自身本就是极具韧性,在编制出藤甲之后,还要将这些甲胄放在桐油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最终取出晾干,方可制成一套藤甲。
制成的藤甲,并不是只管使用无需养护。
每逢厮杀之后,藤甲兵都要用桐油在甲胄上补油,以免长久碰撞,桐油脱落或是藤蔓松快,造成甲胄防护性能变差。
一个个蛮族藤甲兵,坐在离众多蛮人稍远的地方,将藤甲铺展在地上,精心的补着油。
他们已经得到了命令,到了晚间,要跟随金环三结渡过眼前的这条河,偷袭汉军军营。
之所以没有与寻常蛮兵坐在一处,只因藤甲兵都是蛮族精挑细选出的勇士,他们天生就有种优越感,区别于其他蛮人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