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韩遂说出这些话来,马腾将眉头一拧,厉声喝道:“文约无状,怎敢说出这等大逆之言?”
整个西凉,韩遂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马腾还算是尊敬。[
被他如此一喝,韩遂将头往侧旁一偏,脸上流露出不服的神色,却是没敢多说什么。
抱拳朝韩遂拱了拱,马腾对他说道:“文约,为兄有一言相劝。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汉室明主已然出现,文约若是还有割据一方不尊朝廷之心,最终只会惹得天威震怒。朝廷大军一到,西凉便是寸草不生!”
“兄长言重了……”马腾话说的严重,韩遂还是有些不服,开口想要辩解。
他的话刚说出口,马腾就抬手止住了他,随手抱拳朝他拱了拱说道:“文约前来相送,某心内甚慰,只是某与文约言语不投,不敢劳烦护送。还请就此别过!”
说完这些话,马腾把缰绳一提,向马氏一族的队伍喊道:“加快行进,到前方集镇歇息!”
本想再说些什么,见马腾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韩遂脸上流露出一抹为难,只得叹息了一声,朝他领来的将士们一招手喊道:“我等回去!”
马腾、韩遂二人不欢而散,马腾领着队伍,直奔前方集镇,而韩遂则率领麾下兵马,朝他的属地去了。
一路上,韩遂要经过马氏昔日的属地。
远远看到马腾的驻地,韩遂眉头微微蹙起,脸上也是现出了一抹不忿。
当年和马腾结义,韩遂是亲眼看着马腾如何建立起这样一支队伍。
如今刘辩称帝,轻描淡写的就派了个人接管大军,反倒把马氏一族给迁到洛阳去了,着实让韩遂心内不爽。
南征北战之时,没有见到朝廷扶持,如今西凉已是平定,朝廷却跑了出来,接管了马腾的大军。
虽说已是宣誓向刘辩效忠,韩遂心内却很是不服。
勒住战马,远远的眺望着马腾昔日的驻地,韩遂脸颊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双腿才往马腹上一夹,高喊了一声:“走!”
随同韩遂来到此处的将士们,听到他的喊声,纷纷加快了度,往他们自家的驻地去了。
马腾把大军交割给了沮授,沮授接管之后,先是查看了将军们的名单,尔后又点了军中兵马以及粮草、兵械总数,这才宣告接管马氏大军。
跟随马腾多年,马氏大军中的将领们,虽说嘴上不讲,可心内对沮授却很是不服。
一介文士,从未在西凉立过寸土之功,如今竟是从马氏一族手中接管了大军,对马氏一族忠心耿耿的西凉将士们,心内自是要比韩遂还不爽利。
接管了大军,沮授也晓得他在军中并无威望,立刻传令下去,召集将军们到主帅营房议事。
主帅营房,顾名思义,是当初马腾召集众将议事和下达军令的地方。
沮授的命令下达,马腾军中的将领也都纷纷赶来。
进入营房,将领们一个个垂着头,并没有一人与沮授目光相对,一个个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颓丧样。
“诸位乃是马氏旧部!”环顾着将领们,沮授对他们说道:“马腾老将军离去,诸位心内不爽利,某也是晓得!”
他说这些话时,将领们并没有哪个人抬起头来看他。
在这些常年征伐沙场的将军眼中,沮授不过是一介文士,根本没有统兵作战的能力,心内对他也是非常的不服。
虽说不服,可地位不如人,在这军中,还须听从沮授号令,因此将军们采取的策略,便是垂头不语,不和沮授顶撞,同样的也不会开口附和他的任何话。
环顾着厅内的将军们,沮授已是晓得他们心中在想着甚么。
假若接管马氏大军的是员武将,或许为了立威,会在此时惹出些事端,找两个不怕死敢顶撞的砍了脑袋。
沮授终究不是武将出身。
文士出身的他,行事多少还是要婉转一些。
见将军们都没有吭声,沮授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今日我等不过是在此处相识一场,望各位将军,日后多与某走动,彼此相熟,也好行事!就此,散了吧!”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让将军们都愣住了。
众人彼此相互看着,并没有一人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