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们还没有将逍遥椅搬来,站在湖边,望着碧波粼粼的湖面,刘辩眉头微微蹙着,始终保持着沉默。
“殿下可是在纠葛,该不该迎娶居次进门?”刘辩一直没有说话,王柳终于忍不住轻声向他问了一句。
“你跟随本王已有许多时日!”听到王柳说话,刘辩轻叹了一声说道:“去卑要本王将居次送回,无非是想迎娶居次,尔后废掉单于,将匈奴牢牢掌握在手中。本王为居次出头,并非只是替她着想,也是为整个大汉的子民着想!”
“殿下只须晓得,心中可有居次便可!”刘辩的话刚说完,王柳就微微一笑,语气中稍带着些萧瑟的说道:“若是殿下心中有居次,居次既是愿意下嫁,殿下又如何不肯迎娶?”
听了王柳的话,刘辩扭头看着她,眉头紧蹙,过了好一会,才咧嘴露出无奈的笑容说道:“本王也不晓得对居次是种怎样的情感,本王只是晓得,她在洛阳,在王府,本王便会将她如亲人一般看待!住上多久,本王也是愿意将她养着!”
“女儿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刘辩说出愿意养着柳奴的话来,王柳更是有些低落的说了一句。
刘辩虽然在感情上比较迟钝,可王柳语气中透着的酸楚,他却还是能够听得出来。
还以为王柳是在感叹她的年岁已是大了,尚且未有嫁人,刘辩朝她微微一笑说道:“将军若是不提,本王倒是疏忽了。将军今年也是二十有余,当可嫁人,本王过几日便为将军寻上一门好亲事!”
当刘辩说出要为王柳寻上一门好亲事的时候,王柳身子一怔,睁圆了眼睛看着刘辩,赶忙回了一句:“末将愿留在殿下身边,终身不嫁!”
“留在本王身边!”刘辩咧嘴一笑,有些打趣的对王柳说道:“莫非你到最后也是要本王迎娶进门?”
刘辩一句玩笑话,恰恰是说到了王柳的心尖上,她紧紧的抿着嘴唇,把头低了下去,并没敢再言语。
王柳没再说话,刘辩还以为她是被说的不好意思了,于是便不再打趣她,只是将脸转向了湖面,一脸的沉思。
其实王柳心中,更期待的是刘辩能把话头给接下去。
只要刘辩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一会,即便让她抛下面子,恳求刘辩说出要他迎娶,王柳也是断然不会有半点迟疑。
可惜,刘辩就好像一根木头似得,站在湖边,连看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让王柳涌到嘴边的话,又不得不给咽了回去。
没过多会,两名得了王柳吩咐去搬逍遥椅的卫士折了回来,将逍遥椅摆在刘辩身旁。
朝那两个卫士看了一眼,刘辩在逍遥椅上坐下,向身后的王柳问道:“可记得当日捕捞上来的那条大鱼?”
“记得!”刘辩把话题转移到了大鱼的身上,心内正自失落的王柳应了一声说道:“当日那条大鱼,着实把末将吓了一跳。末将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鱼儿!”
“那条大鱼倒是无有甚么!”微微蹙着眉头,躺在逍遥椅上,刘辩若有所思的对王柳说道:“本王寻思的,是于吉让人带来的那封书信!大鱼被捕捞上来,我军便在寿春吃了败仗,本王着实想不明白此种有何联系!”
“殿下!”刘辩将大鱼被捕捞起来和寿春之战的失败联系到一起,王柳愣了一下,随后便对他说道:“于吉不过一介道人,殿下无须太过相信……”
“可是于吉有些话,真的应验了!”躺在逍遥椅上,刘辩扭头朝身后的王柳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对她说道:“本王由不得不信他啊!”
刘辩说出这么一番话,王柳便没再言语。
于吉的名头她也是听过,可身为一个剑客,王柳发自心眼里不肯相信那些太过光怪陆离的事情。
站在刘辩身后,王柳并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望着湖面,等待着刘辩把话说下去。
“寿春一战,我军失利,于毒、韩暹二位将军身死,本王必定要祭奠战死的将士们!”轻叹了一声,刘辩的视线再度回到湖面上,望着碧波粼粼的湖面,他对王柳说道:“可惜本王此番怕是无力出兵将曹操一举歼灭,为将士们报仇了!”
刘辩的话里带着浓重的无奈,自从跟了他,王柳从没见他这般模样,心内不免也是生起了一丝悲凉。
“殿下!”过了许久,王柳才对刘辩说道:“若要取曹孟德之头,末将愿代殿下前往!”
“不可造次!”王柳的话才说出口,刘辩就冷下脸对她说道:“许都比不得当日扬州,若是你再陷入许都,本王即便想救,怕是也无能为力!”
被刘辩训斥了一句,王柳不仅没觉着心内不快,反倒从心底还生起了一丝甜甜的滋味。
那是被她所心仪的男人关心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