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内官府,袁术端坐于前厅,在他两侧,跪坐着许多淮南军的将领和袁术麾下幕僚。Ww
在一名袁术亲兵的引领下,杨奉跨步进入厅内,先是环顾了一圈跪坐于两侧的淮南军将领和袁术麾下幕僚,随后抱拳朝袁术拱了拱,对袁术说道:“秦王使者镇东将军杨奉,见过袁公!”
“将军远来,一路劳顿!”虽说已是确定要称帝,可在称帝之前,袁术还不想与刘辩立刻反目,虽说杨奉只是行了个拱手礼,他还是满面笑容的抱拳朝杨奉拱了拱,给杨奉回了一礼,随后向杨奉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将军请坐。”
一名袁术亲兵捧来了一张草席,平平的铺在杨奉身后。
扭头朝铺在身后的草席看了一眼,杨奉也不客气,将衣襟一甩,端端正正的坐了上去。
“不知秦王命将军前来见某,所为何事?”一只手按在面前矮桌上,袁术微微欠起身子,脸上带着笑容,向杨奉问了一句。
“无他,不过向袁公讨要件秦王家中之物。”面朝袁术坐着,杨奉微微一笑,好似很漫不经心的对袁术说道:“此物早先为孙坚所得,后孙策返回江东之前,将它交于袁公,换了三千兵马,袁公可莫要告诉末将,此物不在手中!”
说话的时候,杨奉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睛也是微微眯缝着,那神色充满了讥诮。
杨奉的话说的是再明白不过,纵然是个傻子,也是能听出他意在传国玉玺。
没想到刘辩会突然派人前来讨要传国玉玺,袁术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睛也眯了眯,脸色陡然难看了下来。
“杨将军!”看出袁术脸色难看了下来,一旁的李丰抱拳朝杨奉拱了拱,对他说道:“不瞒将军,传国玉玺确是在袁公之处,只是日前曹孟德已然着人前来讨要。当今陛下身在许昌,袁公自是要将玉玺送至许昌!”
“某等怎生不晓得曹孟德已然命人前来淮南?”李丰的话音刚落,杨奉眼睛就微微眯了眯,对袁术说道:“不瞒袁公,秦王讨要玉玺,便是因与当今陛下商议妥当,要将玉玺交还陛下。袁公得了玉玺,却纳入彀中,不肯归还天子,莫非袁公早有不臣之心,意欲以玉玺为背叛朝廷的根本?”
“放肆!”杨奉的话句句带刺,被揭穿了真实念头的袁术,再也难以忍耐,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矮桌上,猛然喝了一声。
很是淡然的看了袁术一眼,杨奉的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袁术说道:“袁公若是无有此心,何必动怒?”
杨奉的话,是句句都点名袁术有心称帝,把袁术说的是满心烦躁。
他紧紧的拧着眉头,冷声向杨奉问道:“将军来此,讨要传国玉玺不成,莫非便要强栽某一个谋逆罪名不成?”
“传国玉玺乃是大汉圣物!”双手抱拳,朝着侧旁的头顶拱了拱,杨奉正色对袁术说道:“此物乃是大汉天子所持,若是袁公强行将其留在手中,又怎能说无有悖逆之心?”
“一口一个悖逆!”眼睛眯了眯,袁术猛然站起,冷声对杨奉说道:“将军莫要忘记,此处乃是淮南,容不得你撒野!”
说着话,袁术一甩袍袖,转身走进了后堂。
见袁术走进后堂,李丰也连忙站了起来,紧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后堂,李丰抱拳躬身,面朝袁术,半晌没有开言。
背朝着李丰,袁术双手背在身后,也是过了许久,才向李丰问道:“此事长史如何看待?”
“那杨奉不过一介武将!”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李丰小声对袁术说道:“武将与文臣不同,文臣说话多会思量,而武将说话,大多信口开河,不过每每开口,说出的却是耳濡目染之事。”
“长史的意思是说……?”李丰的话才出口,袁术就转过身,面朝着他,眉头紧皱,向他问道:“秦王已然晓得某要称帝?”
“袁公得了传国玉玺,迟迟不肯交还汉室!”放下抱起的双拳,李丰与袁术相互对视着,小声应道:“天下之人,恐怕无有不猜测袁公意欲称帝者!”
“汉室气数已尽,某因何要忠诚于它?”冷冷一笑,袁术眼睛微微眯了眯,对李丰说道:“你且去筹备一下,某已找人推算,三日后便是行登基大礼的吉时!今日晚间,你等将杨奉擒住,三日后,以他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