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髻被刘辩揪着,那黑山军的脖子高高仰着,颈子上架着一柄冰冷的匕首,已是吓的浑身不住哆嗦,身体匍匐在地上,脑袋在刘辩的牵扯下高高仰起,颤巍巍的答道:“我……我等均是青牛角麾下,方才杀的俩人,乃是于毒手下……”
黑山军兵士的回答,无疑是告诉了刘辩,以青牛角等人为首的黑山军,如今在山头上已是占据了完全的优势,否则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有机会下到山坡,将那两名放哨的黑山军干掉。『』
“于毒怎样?”心内还是记挂着于毒莫要遭了毒手,刘辩将匕首又朝那黑山军兵士的颈子上抵近了一些,冷声追问了一句。
锋锐的刀刃浅浅的切进了那黑山军兵士的颈子,一丝殷红的鲜血,自颈部洇出。从冰冷的匕首上缓缓流过,一滴滴的滴落在厚厚的落叶上。
求生本能使得那黑山军已然忘记了疼痛,他身体微微发着颤,由于发髻被刘辩揪着,头部高高上仰,向刘辩答道:“我等下山早,并不晓得于毒渠帅如何。只是下山前,渠帅的人已经被青牛角和黄龙麾下包围了起来。”
得了于毒确实事败的消息,刘辩扭头向一旁控制住其他黑山军兵士的邓展和龙骑卫点了下头,随后持着匕首的手猛然向侧旁一扯。
锋利的匕首从被他揪着发髻的黑山军兵士颈子上划过,那黑山军兵士的颈部,霎时被割开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鲜血如同喷泉般飚射而出,喷溅到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将树干都染红了一大片。伴随着鲜血飚射,这黑山军兵士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他的两只眸子,也瞬间失去了神采。
刘辩动手的同时,邓展和在场的所有龙骑卫,也纷纷抽出匕首,在被他们控制住的黑山军颈子上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随着十多道鲜红的喷泉飚射而出,那十多名黑山军顷刻间,便全部被了结了性命,山坡上霎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解决了这群黑山军,邓展站起身,双臂高高举起,朝着山下不断的挥舞起来。
由于树木的枝叶已经大多掉落,领着剩余龙骑卫的管亥很容易便看到了邓展的手势。
见了邓展朝他们挥舞双臂,管亥朝身后一招手,压低声音,向蛰伏在他身后的龙骑卫喊了声:“上!”
数百名龙骑卫立刻纵身而起,跟着管亥,猫腰朝着山坡上飞快的跑去。
待到管亥领着剩余的龙骑卫上了山坡,刘辩朝所有人虚按了两下手。『』见了他的手势,数百人全都蹲了下去,一双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刘辩。
“山上有数万黑山军!”众人蹲下后,刘辩压低了声音,对蹲在他身前的邓展和管亥说道:“我等只有五百余人。若是硬拼,绝非黑山军对手。擒贼先擒王,待到上了山顶,要认准了青牛角和其他反叛于毒的贼首,方可动手。”
“诺!”邓展和管亥齐齐轻声应了,双双向身后招了下手,带着五百名龙骑卫,跟在刘辩身后,弯腰少山顶上快速摸去。
此时的山顶一片宁静,当青牛角下令放箭时,雷公纵身挡在于毒的身前,用身体替他挡下了所有飞向于毒的箭矢。
箭矢铺天盖地,于毒正要拔剑格挡,身前却突然多了个人影,将他死死的挡住。
无数箭矢飞向雷公,只是顷刻间,他的身上、脸上,便已是插满了颤动着的羽箭。密密麻麻的羽箭,就犹如一根根尖刺,扎在他的身上,将他射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刺猬。
青牛角和黄龙身后的弓箭手止住了射箭,划破空气呼啸着飞行的箭矢,纷纷落在于毒身后不远的地面上,雷公的身躯也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
雷公虽是已经死了,可要保护于毒的信念,却支撑着他,直到最后一刻,才仰面倒下。
站在雷公身后,当他身体僵直着倒下时,于毒赶忙上前把他扶住。
他本想和雷公再说一些什么,可当他看到雷公满身的箭矢时。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喉咙处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的难受。
雷公的身上,已是无有一处完好。就连他的脑袋,也被无数箭矢贯穿。射入他颅骨的箭矢,不只是带出了鲜血,在箭矢的杆儿上,甚至还喷溅了许多白花花的脑浆。
“啊!”抱着雷公的尸身,于毒仰起脸,如同狼嚎般狂吼了一声。
这声吼,就犹如一只被重伤了的野狼,在临死之前发出的绝望嗥叫。吼声中,不仅夹杂着浓浓的绝望,还充满了无尽的仇恨。
于毒的吼声震颤着他和雷公麾下每一个将士的心灵,被包围着、连反抗斗志都完全丧失了的黑山军,听了于毒的这声吼,一个个将脑袋低垂了下去,连看也不敢多看于毒一眼。
冷冷的看着抱尸而嚎的于毒,青牛角嘴角牵起一抹鄙夷的冷笑,戏谑的对他说道:“人已经死了,渠帅再叫,他也是回转不得。渠帅还是好生想想,你该怎样死才是。”
说着话,青牛角再次抬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