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那种无聊透顶的日子可以重现啊!老天爷,听到我深情地呼唤了吗?放我回去吧!那种累成狗的日子也比现在安逸啊!”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自己这虔诚的态度给感动哭了,总感觉鼻头有些酸涩感,双眸湿润,鼻涕都要下来了。
良久,发现乞求老天爷也没什么用,他收拾了下复杂的心情,坐到涧边,脱下脚上的皮鞋,一股酸臭味便冒了出来。
他皱着鼻子,脱掉袜子,看了看脚底板,发现果然起了个泡。
他将双脚放到溪涧中,感受着脚上传来的清凉,舒服的呻吟了声。
而后他又警惕地看起四周,总担心那茂密的灌木丛中,会不会跑出什么要他小命的东西来?
观望了了阵,没发现什么异常时,他拿起手中的木棍,从木棍的顶端,折下一根尖锐的木茬子,小心翼翼地挑破脚底板上的水泡。
“唉!以后有的罪受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该死的地方。”
他边说边将挑破水泡的双脚浸入水中,继续泡了会。
歇了一阵,他甩了甩脚,穿上鞋袜,从新上路。
他拄着木棍,看了看四周,“得找个晚上休息的地方了……”
咕咕……
他摸了摸正在打鼓的肚子,哀叹道:“难道真要逼我抓虫子吃?”
他感觉自己可能下不了那个口,想想就觉得恶心。
正想着,他便看到旁边的一株巨木上,有一只天牛在爬,他随手就是一棍,笃的声,那头天牛的脑袋直接被他砸得稀烂。
他愣了愣,“看来我真是饿晕了,心里不想要,可身体很诚实!”
想了想,他蹲下身来,用一片树叶将那只几只脚还在抽搐的天牛包裹起来,塞入兜中,“有备无患吧!唉!”
他不敢离开这条溪涧太远,只能沿着溪涧走着。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刻,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归文明社会。
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刻,感觉文明社会真特么好。
走着走着,他碰到一颗烂木横卧在溪涧上,烂木上还长着一些很硬的树菇,可惜不能吃。
在那烂木里头,还传来类似猴子的叫声。
当然,那不是真的猴子,而是一种虫的叫声。
他停下脚步,有些犹豫。
枯木烂木里的那些虫子,他老家那边的土话叫‘烂柴猴’,其实是一种柴虫,叫声类猴,所以有这名字。
这种虫子确实可以吃,小时候几个小伙伴最喜欢干的,就是将可乐罐割成一个‘门’字型,倒扣在火焰上,然后舀上一勺油,放在罐底的凹处,等油沸了,就将那些柴虫往油里一扔。
哧哧两下,香味马上就出来了,甚至大家还抢着吃。
但是现在,去哪找油去?
没有油炸,那敢生吃?
想想生吃时的画面,他的胃部就不由轻轻抽搐起来。
可想想兜里的那头天牛尸体,他还是走了过去。
“有备无患吧!唉!”
他找了几片大树叶,有点类似桐叶,但比桐叶还大许多。他将叶片洗净,然后用木棍捅开那根烂木,在烂木里寻找起来。
没多久,十几条大半指长的粗肥柴虫,就被抓到了那几片桐叶上。
看了看时间,他用那几片桐叶将这些柴虫包成两包,用草丝将其系紧,拎在手上,免得这些虫子跑出来。
虽然多抓几次之后,再抓的时候已经没一开始那么恶心,可想想要将这东西活生生吃进嘴里,他还是有些办不到。
他已经想好了,回头用火烤着吃。
现在要紧的,还是先找个能过夜的地方。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太阳就可能落山。
让他忧心的是,那只古怪的小兽,依然在那些参天巨木上跟着。
他不知道那只小兽到底想要干嘛!可他完全招惹不起,只能当作没看见,然后在溪涧旁边看了起来,希望能找个树洞或者岩洞。
但找了一会,还是没找到理想的住所,他只好在溪涧边的一块巨石旁边停下,那块巨石斜插在涧边,形成一个五六十度左右的角。
虽然不是很理想,但也算是个背风之地了。
选好地方,他又爬进山林,去捡了堆枯柴回来。得起一堆篝火,而且还不能灭了,否则很可能半夜就被野兽给叼走了。
捡了堆枯柴回来,感觉够烧了之后,他便开始生火。
好在随身带着打火机,否则还得钻木取火。
没什么难度地点着篝火后,他将那头天牛拿出,想了想后,用一根芒箕杆将那头天牛穿上,放在火边烤。
等烧出一堆赤红的炭火之后,他又将篝火转移到旁边,将那两包柴虫放在炭火之上,用木棍挑起炭火,将其覆盖。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看着那只被烤得有些焦,翅膀早就烤没了的天牛,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这真的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