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差一点点。」路明非眺望着下方,「只差一点点了。」阑
「主上。」福尔摩斯问,「您真的觉得他能迈出那步么?」
「当然。」
「可……凭什么?」
「凭人类的勇气,凭人类的意志,凭……」路明非轻声说,「爱。」
「剑鞘到底是什么?」福尔摩斯又问道。
「规则。」这回轮到剑鞘的锻造者瓦特开口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它的存在代表「绝对防御」,否认它,即是否认这个世界本身,所以它不可能被打破。」
「只有规则能对抗规则,想想看,当昆古尼尔碰到了湖中剑鞘会怎么样?」路明非勐地碰到一起,「嘣!什么也不会发生。」阑
「作为世界构建基础的规则之间并不会发生冲突,而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楚子航获得了剑鞘的认可,就等于获得了这个世界的认可么?」福尔摩斯明白了,「他才有对抗昆古尼尔的力量。」
「对,但也不对。」路明非补充道,「不是剑鞘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这个世界。」
「何解?」
「看过Evagelion么?」路明非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倒是听过。」作为一个观察者,福尔摩斯从来不错过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那里面有种东西叫做「Field」。」路明非耸耸肩,「也叫「心之壁」。」阑
「什么意思?」
「将自我意识与他人的自我意识分割开的一堵墙,是区分自己与他人的物质基础,同时也是寂寞与痛苦的原因。」路明非说,「听起来是不是和我们的血之哀有点像?」
福尔摩斯没说话。
「我再问你,「封神之路」,或者说「暴血」的本质是什么?」
「用意志刻意地弱化人类的基因。」福尔摩斯回答,「释放出自己属于龙类的那一面。」
「没错,混血种也一样,冲突的两个性格中,往往总是人类的性格占优势,因为基因比例更高。」
「而隐藏的龙类性格,则是完的另一个样子,龙类是笃信力量的种族,他们的性格中也有狂暴凶勐的一面,跟龙类性格比起来,人类中的暴君也不过像是温顺的小绵羊,」路明非说到这,自嘲地笑了笑。阑
「然后龙类性格偶尔会压过人类性格占据主导,但是这仅仅发生在意外的感情冲击,或者因为过度虚弱导致人类性格丧失的情况下,这时候隐藏的龙族性格会显现出来,这也是龙族混血的一种自我保护。」福尔摩斯接着说。
「但此时虽然可以获得龙类血统带来的某些优势,因为失去主人格,所以往往会呈现狂暴化的倾向。」
「只有特殊的群体才能在保留主人格的同时,又对主人格进行压制,从而释放出第二人格。」
「这时候不仅仅是精神发生变化,龙类基因也像是能感应到这种变化似的开始活跃,你的身体里属于龙类的各种隐藏特征都被活化,龙类基因开始修改人类基因,这就是「暴血」的理论基础。」…
「如果……他超越了那个极限呢?」路明非喃喃自语。
「龙类血统将永远压过人类血统,他会永远地异化为龙类。」
「不,并不是这样。」路明非摇摇头,「如果真是这样,封神之路就是一条死路,我不可能让师兄走向死路。」阑
「另一个问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既保留人类意识,又进化成纯血龙类呢?」
「剑鞘。」福尔摩斯恍然大悟,然后又陷入沉思,「那我到底哪里没说对……」
「封神之路到底为什么被
称之为封神之路?人能和神对抗吗?神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路明非目光像是在看下方的战场,又像是在看着虚空,「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蛮久。」
「我们卡塞尔学院从入门课起就不断地讲「血之哀」,所有混血种所以会自发地走到一起是因为血统导致的孤独,你的能力你的血统都不容于世,只能彼此拥抱着取暖。」
「即便你所做的事情对于人类很重要,但你不是个真正的人类,你是个异类,你真正的同类在世界上稀少如晨星。」
「当你选择了卡塞尔的路之后你就不能再回头看,因为这条新的路出现之后,旧的路就消失了,当你知道了世界的真相,你就再也不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浑浑噩噩地生活。」
「你的世界里巨龙昂首矗立在荒原的中央,世界在黄金色的龙童里是完另一个模样,你的一个念头都能改变世界的规则。」路明非轻声说,「想来神眼中的人类也是这样吧。」阑
「人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种?」
「平凡的人类,卑微的人类,有时英勇、有时怯懦、有时真诚、有时虚伪的人类。他们彼此相互斗争,可又有一个最最关键的共同特点使得他们必须携手——他们都具备爱恨情愁,都是在情感的漩涡中焦煎的「人」。」
「神话可能是最早的,无论北欧神话、罗马神话、希腊神话还是中国上古神话,都讲诉一群超自然的神明,可他们却具备人的感情。」
「所以神话最终还是在讲诉人的故事,所以宙斯才会和人类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欢好,生下了众多的半神,周穆王见西王母会宾主酬唱,亚萨神族的大神兼巨人洛基会为了跟修建围墙的工匠们赖账而放出小母马去勾引那匹神骏,生下奥丁的八足坐骑。」
「不看神力的因素,很多神明都和人类一样,拥有感情,有时甚至是可爱的。」
「但也不乏试图颠覆这个传统的人,比如我之前说庵野秀明和他的Evagel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