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幕 如果没有你会怎样(2 / 2)

「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身的血都凉了,真是他妈的见了鬼,路明非脑海里一片空白,恍忽间有种错觉,诺诺红色的身影好像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遇上这个女孩,一定是个逃脱不开的劫数吧,此生永志的那种。

路明非想起来他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孩时,她也像现在这样,逆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童孔也是如此的幽深。

都是一个心情,无声无息的,很安静。

路明非不得不承认上辈子在过去一段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的存在困扰得他很厉害,

可每次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笑容听见她走路时候低低地哼着歌,他的一切的躁动不安也就烟消云散。

要是真的离开了她,他发觉自己真的无法想像没有她的世界。

已经了解过她的手指长度明白了她的耳朵形状感受到她咬你的力度,现在要他部失去这些东西,他根本就办不到啊。

那该是种什么世界?

视野里是杂乱无章的各种无意义的青紫色线条,青紫色的一片。

怎么办怎么办?

失去她?从来没想过的。

不管怎样都好吧,他只希望这个女孩能好好的留在他身边……

「不要走……不要走……」路明非喃喃自语,还能说什么呢?

「不要走啊!」他忽然放大了声音。

「傻瓜,我不会走。」诺诺突然往前两步,坐到他腿上抱住他。

「别走……」路明非还在说。

「安啦。」她凑到男孩耳边说,「你不是说你现在没感觉吗?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那种心情。」

路明非久久地坐在椅子上,拥紧这个女孩。

他想起以前看过的老动画片《非凡的公主希瑞》,里面的女主角是个暴力女,只要拔出剑来高喊一声「赐予我力量吧」,就会立刻变身,穿着超短裙,骑着长翅膀的白马,看起来细弱的两臂浑有千钧之力,就算是座山压下来也能被她举起来。

可诺诺不是希瑞,她甚至没有什么自保手段,小巫女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又不在她身边……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必须保证时时刻刻都守护着她。

……

……

「师姐,你玩脱了。」

路明非好不容易才从那种心情里脱离出来,长出了一口气。

「我哪知道你反应这么大……」诺诺靠在他怀里,责怪似的说,嘴角却又微微扬起,好像对男孩的如此激动很满意。

「现在知道怎么写了吧?」她站起身,用手指梳理着长发,「真是的,把我头发都弄得乱糟糟了。」

「大概知道了。」路明非想了想,回答道。

「我想先写我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

……

……

楚子航默默地站在奥丁厅的拼花窗边。

心情有些躁动,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又走到卡塞尔学院引以为骄傲的奥丁厅正中央,站在了奥丁凋像的下方的黑色天鹅绒帷幔前,抬头望着凋像。

奥丁,多么帅气啊。

北欧神话中阿萨神族的众神之王,司掌时间、预言、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战争和死亡。

头戴鹰盔,身披金甲,手持永恒之枪昆古尼尔,手腕上套着德罗普尼尔金环,坐在可以看到九大世界的至高王座上。

脚边是两头凶狼基利和库力奇,随时为保护奥丁而准备着,肩膀上是两只渡鸦福金和雾尼,它们会飞遍九大世界并返回向奥丁报告。

当奥丁打算出行之时会身穿斗篷和宽帽子,骑上八足天马斯雷普尼尔横跨天空甚至进入冥界。

楚子航常常思考人能否和神对抗,他以前看过《EVA》,原着的作者叫阉野秀明。

毫无疑问的天才,很多观众已经把他的内心翻过来覆过去地挖掘了七八遍,写成帖子挂在网上,连他一个西班牙语词汇的拼写错误都在论坛中引起争论。

其实楚子航并不是有多么喜欢这部动漫,他感兴趣的只有一点,这部作品的主线——人拿起武器对抗神。

使徒就是《圣经》中的天使,它们幻化为巨大的异形攻击

人类脆弱的城市,它们的力量无可匹敌,人类的武器完无法伤害它们。

于是人类仅能采取的战术就是窃取神的力量,以生物手段彷制了使徒,把战争演化为使徒和使徒的伟大力量的拼杀。

人类用感情作为武器去对抗天使,这是最脆弱的武器,但也无比强大。

人类的血脉中是否存在超越神性的勇敢?

有的吧,就像多年前的雨夜,那个男人拿着刀跳向神座。

楚子航只能相信,除了相信它,他实在不知道他还能相信什么。

「师兄?你还在这里啊?」他身后有人说。

楚子航有些诧异地转头,夏弥俏生生地站在他背后,女孩吐了吐舌头,旋即笑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当然来了啊!」夏弥摇头晃脑地说,「之前有人中午看你进了奥丁厅,然后几个小时没出来。」

「现在都已经下午啦,我要是不来找师兄,你是不是又会忘了好好吃饭?」

「抱歉。」楚子航默然道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啊?」夏弥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外面走,「和我去食堂就行啦。」

……

……

「对了,师兄,路师兄今天开了个什么「路明非的卡塞尔情感电台」,还在里面发了个帖子,你看到没有?」路上,夏弥好似不经意地问。

她走在楚子航身边,脚步轻快。

「没有。」楚子航摇摇头,随后问,「怎么了?」

「我觉得那个故事挺打动我的诶。」

「他写了什么故事?」

「师兄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夏弥撇嘴,「这种东西,别人跟你讲是讲不明白的啦,你也不会得出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