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一通神秘陌生的电话。
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她的过去吗?
她很想看到,现在就想看,但是心口却有恐惧不断地蔓延。
她在担忧也在害怕。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陆明庭蹙眉,“是不是冷感冒了?”
她居然说不去放烟花了?
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啊。
“我真的没事,我突然觉得有点累,我不想放烟花了,我还是回去陪一一睡觉吧,等会他醒了找不到我要哭闹的。”
夏满不擅长伪装,她也不担心陆明庭会看出什么。
她早就删除了电话记录。
陆明庭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明知道夏满心里藏着事,但他却没办法继续问下去。
“那好。”
“我们回去吧。”
“你不喜欢就不放了,免得你又感冒了,明早起来又闹着头疼。”
陆明庭的声音温软,眉眼之间也带着沉沉的笑意。
好似,真的是一位体贴温柔的丈夫。
夏满胡乱地点头,和陆明庭一起回去了。
已是凌晨三点,窗外的轰隆声响彻天际,别墅区平日里都不敢这么闹腾的,因为今天是新年,所以烟花要放很久。
陆明庭主动和夏满分房睡,他是怕又出现上次的情况。
夏满躺在温暖的大床上,眼角余光看着床头柜的药瓶。
她想了想,起身倒了几颗药丸出来,融入到了水杯里,随后把水淋到了花盆里。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她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几天她没有再吃药了,陆明庭说是控制头疼的药,但是她发现吃下去头疼的毛病没有好转。
她吃怕了药,又怕陆明庭担心她不吃药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她就悄悄地把药融了,还做得很小心。
但是说来也奇怪,她这几天不吃药头疼的次数居然越来越少了。
难道是药不对症吗?
看来她还是得去医院里重新开点药,好好的检查一下。
不仅是要检查头部,她还要检查一下身上的外伤。
她眼睛重新看到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脸和手全部都是伤,就连说话的时候喉咙都痛,声音特别哑。
陆明庭说喉咙哑了,是因为她在火场里熏了太久。
除却这些,她就连大腿上都有狰狞的伤——
但是这些却远远没有手臂上那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更让她震惊。
不过无所谓了,很多的谜题明天应该就可以解开了。
她就算不能知道全部,但也可以知道一部分,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像一个无头苍蝇乱窜。
也或许是这几天休息得好,她最近也很少做梦了。
但是今晚,她却又做梦了。
今晚做的梦是她从来没梦过的。
但是却有些模糊,好像梦里的人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她看到在医院里的病房里,另外一个自己像是疯了一样,拿着水果刀一刀又一刀的刺伤自己的手臂。
她划了三刀。
一刀比一刀狠。
夏满冲过去阻止,不要啊!
但她的身影却直接穿过了那个人的身体,她傻傻地看着地上的‘自己’。
她好像疯了,拼命的刺伤自己。
那几道伤口排列整齐,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大写的‘三’。
夏满骇然,原来不是自残,而是要铭记?
她要记得什么?
这三道伤又代表着什么?
血水狂涌,染红了她的一条手臂。
梦里的自己痛得倒在血泊里,苍白的嘴唇微弱的嗫嚅着。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她听不到?
夏满不断地靠近她,就像是在看灵魂出窍的自己。
离得近了,夏满才真切的听到原来在自己在说。
“三哥,你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来……”
“我在等你啊。”
“等你……接我回家。”
这一刻。
夏满的魂魄仿佛进入了梦里的人身体里,她也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肝胆俱裂的剧痛。
好似天崩地裂,好似坠入炼狱。
她试图开口,喉咙就像是被堵了一块烧红的石头,开口之间就是灼烧的刺疼。
她疼得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泪如雨下。
“三……哥。”
可三哥长什么模样?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梦境一瞬间转换,每一幕都变得陌生。
纷飞的大雪中眉眼清绝的少年撑伞而来,他的模样隽秀天成,好看至极。
“哭什么?”
“你是不是又不听话被伯母骂了?”
“不要哭了,三哥陪你一起受罚。”
“天塌下来还有三哥顶着。”
他停在她的面前,两人的距离是那么的亲近。
她试图伸手去触碰他,但是少年的身影像是虚幻的影子一样。
她的手指从少年的身影穿了过去。
“三……哥?”
她还没发出声,就哭着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