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温热。

寒烟凉浑身僵住,躲闪不得。

沈议绝问道:“给你添的嫁妆,你可还喜欢?”

寒烟凉“唔”了声:“尚可……”

沈议绝点点头:“那就好。”

两人又沉默片刻,沈议绝的手搭在她腰间的系带上,抬眼看她:“可以吗?”

寒烟凉红着脸扭过头去。

这种事为什么要问出口,难道要她主动回答可以吗?

多难为情啊。

她嘀咕:“话可真多……”

沈议绝没听清楚:“什么?”

寒烟凉绷着小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羞怯:“我说你话多!要做就做,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似的!”

沈议绝默了默。

他可不就是头一回?

她既嫌弃他话多,他便不说话了。

他解开一个个系带,那嫁衣繁琐而盛大,里三层外三层的,他耐着心弄了一刻钟,总算是给解了下来。

寒烟凉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厮瞧着闷闷的,做事情却格外一丝不苟慢条斯理,不过是脱嫁衣,直接撕开,然后干柴烈火也就是了,偏他慢慢吞吞的,解下来不算,他还要折叠整齐了,一件件地挂在木施上!

他如此耐心,还始终观察着她的神情,叫她羞得快要钻进被子里!

而他没给她钻进被子的机会。

他按住她的肩膀。

烛火并没有吹灭,春帐放下来时,光影昏惑幽微。

沈议绝回忆着从萧弈那里借来的避火图册,虽然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天赋异禀。

他本也不喜欢说话,便只闷声地做着。

脑海中,间或掠过萧弈的话。

——她说不喜欢,其实是喜欢的意思。

——哭?很正常,一开始都会这样,后面就好了。

——你记得温柔。

沈议绝觉得他十分温柔。

寒烟凉却哭得梨花带雨。

温柔?

有的人体型摆在那里,天生就无法温柔好嘛!

明明她才是有经验的那个,明明该是这闷葫芦害羞无措,为什么到头来受不住的却是她!

她羞愤之下挠花了沈议绝的后背,又凶狠地一口咬住他的肩头。

血珠渗进唇齿。

她凶巴巴地抬起眼睫,使劲儿瞪他。

总得叫这闷葫芦知道,今后家里是谁说了算!

然而沈议绝像是察觉不到疼痛。

他双臂撑在两侧,肌肉绷得很紧。

他低头吻了吻少女的唇,嗓音沙哑低沉,透着过去所不曾有的撩人:“别闹……”

动作却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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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