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叫厅堂里的人更加怜惜她。

南承礼也心疼不已,连忙握住娇妻的手细细安慰。

一家人正说着话,侍女忽然进来禀报,说是陆家来人了。

因为宁繁华的事,南家和陆家也算交恶,没想到办喜事的第二天,陆家却突然来人……

怎么看,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陆夫人带着儿子陆砚,趾高气扬地进了门。

两人身后,还跟着陆砚的两个小妾。

陆夫人看起来喜气洋洋:“哟,赶得巧了,繁花这是刚敬完茶呢?一个和离过的女人,还能嫁到好人家,真是不容易。”

厅中人脸色各异。

南宝衣起身,温声道:“宁二姐姐人美性子好,一身才华也令人称羡,嫁到我家,是委屈她了。”

陆夫人捂住嘴,声音尖细地娇笑两声。

她上了年纪,却偏偏喜欢学小姑娘笑,看起来很有喜感。

然而她恍然不觉,抬手扶了扶牡丹发簪:“是福是祸,还未必呢。不瞒你们说,我今儿来,是特地向你们道谢的。”

南宝衣:“道谢?”

陆夫人得意洋洋地拉过那两个小妾:“繁花与我家阿砚和离不久,阿砚的两个小妾就争相怀上了孩子!如今我陆家有后了,我可不得上门向你们南家道谢?”

南宝衣挑眉。

这陆夫人,原来是上门炫耀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陆夫人滔滔不绝:“繁花啊,她其实就是断子绝孙的命!南家老祖宗,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繁花这好不容易怀上了,也不知道将来保不保得住!万一流个产,或者生了个死胎,你们可就白高兴一场了!不像我们家,一怀,怀俩呢!”

这番话着实恶毒。

南承礼脸色铁青,把娇妻护在身后。

老夫人紧紧握着拐杖,若不是碍于礼节,当真恨不得朝陆夫人脸上来几下!

诡异的气氛中,南宝衣突然笑出了声。

陆夫人不悦:“你笑什么?!”

南宝衣坐了,柔声道:“陆夫人喜得孙儿,我为你高兴呢。只是陆夫人,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陆郎君的小妾好不容易怀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骨肉。万一生下来发现不是他的,又或者养到十八九岁,才发现不是他的,那还不如不要呢,多么糟心啊,哦呵呵呵……”

她模仿陆夫人,抬手捂嘴,尖声娇笑。

陆夫人脸色青红交加。

她死死瞪着南宝衣,恨不能撕烂她的嘴!

她冷笑:“京中盛传,南司徒是沈皇后的走狗。今日一见,南司徒果然伶牙利嘴、能说会道。不愧是皇后娘娘看中的人。所谓蛇鼠一窝,便是这个道理吧?”

南宝衣歪头。

她正愁抓不到陆家的把柄,陆夫人倒是自己送上了。

她甩了甩小手帕,慢悠悠道:“‘蛇鼠一窝’……原来在陆夫人眼里,皇后娘娘竟是蛇鼠。想来在陆家眼里,皇后娘娘乃至沈家,都是蛇鼠吧?我知道了,我明儿就告诉皇后娘娘去。”

陆夫人猛然瞪大眼。

她只是图一时嘴巴快活,她可没有辱骂沈皇后的意思!

她气急败坏:“南宝衣,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