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头,诧异地看向她。

半晌,她温声:“你也是从锦官城来的?”

南宝衣点点头。

女子又问:“锦官城玉楼春,你可知道?”

南宝衣暗道她不仅知道,她还是玉楼春的半个老板哩。

她面上不动声色:“知道的,我常常去玉楼春听曲儿。”

女子捏着针,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南宝衣觉得她好奇怪,抱着早去早回的心思正要走开,那女子突然又问:“锦官城里有一家姓南的富商,你听说过吗?”

南宝衣迟疑。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竟然连她家都知道。

她本来不愿意泄露身份,见女子没有恶意,于是答道:“我就是南家的孙女,我祖母带着全家人搬到了长安,我与夫君闲来无事周游山水,辗转来到了洛阳城。师姑,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女人并不说话。

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南宝衣,像是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

她突然冷冷下了逐客令:“我与南家是仇家,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带着行李滚出去!”

她的态度转变得突兀。

但南宝衣仍旧没能从她眼中发现恶意。

她心中古怪更甚,虽然也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但萧随病倒在床,她又想继续了解这个女人,因此求情道:“夫君突然病倒,我一个姑娘家怎么照顾得了他和孩子?你容我多住一晚,好不好?”

女人看了眼被她牵着的两个小孩儿,勉强松口:“给你宽限一日,明天必须离开。”

踏出寺庙后,南宝衣狐疑地望了眼庙门。

总觉得,这女人并不是在逐客。

反而像是……

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她?

她带着两个小家伙在街上买了药,又买了许多漂亮的衫裙靴履和笔墨书籍。

满载而归时,却被女人急急拉住,将她拽进禅房。

南宝衣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非常不解:“师姑,你这是做什么呀?”

正是黄昏,女人本就不对称的脸,在昏黄的光影下更加诡谲难看,她用食指抵住南宝衣的唇,哑着嗓子低声叮嘱:“他们提前回来了,别出去,待会儿无论听见什么声音,也别出去。不要发出声响,不要点燃烛火,装作屋子里没人,记住了吗?”

南宝衣茫然不已。

她想询问,女人已经匆匆离开禅房。

窗边的竹帘低低垂落,屋门也从外面带上。

屋子里陷入黑暗。

没过多久,她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呼喝声。

她悄悄挑开一角竹帘。

庭院里多了一群短打劲装络腮胡子的男人,几个细皮嫩肉的富商被他们五花大绑丢弃在地,他们在院子里摆了两桌酒席,拿竹筷敲着碗沿大叫上酒。

那容貌奇怪的女子,抱着酒坛出来,为他们斟酒。

一名莽汉搂住女子,粗糙的大掌探进她的裙底,骂道:“多亏了我们,你才能过上安稳日子,所以今晚也得好好伺候我们!去,把脸皮洗掉,这鬼样子丑死了!”

他说着话,倾身来亲女子的唇。

女子伸手挡住他的嘴,悄悄望了眼禅房方向,用软媚的笑容掩饰了难堪:“今天不行,明天好不好?求您了,只有今天不行……”

这一章多了三百多字

请个假少更一章,我想捋一捋洛阳副本的细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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