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了理垂落的鸦青长发,感受着满身的酸疼,忽然伸出小脚脚,不忿地踹他一脚,哑着小嗓子道:“去地上跪着去。”

萧弈挑眉:“你叫谁跪着?”

他平时在她面前沉稳内敛,可若是不笑,那气势还挺吓人。

南宝衣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默默缩回自己的小脚脚,嗫嚅道:“让你,让你去地上跪着啊……说好了听我的话……”

萧弈看了眼她腿上的痕迹。

小娇娘的肌肤太过娇嫩凝白,他只是稍微亲了亲,稍微捏了捏,就出现很多痕迹。

看着,怪叫人心疼的。

他沉吟片刻,合上奏章,竟当真乖乖下榻,跪在了床脚边。

他抬起丹凤眼,拖长语调哄她道:“这样成不成?”

南宝衣抱住绣花枕头。

她没料到萧弈这么听话,心里喜的什么似的,却努力板着小脸教训他:“你今后再像今天这样没有节制,就去寝殿外面跪着去!可记牢了?”

萧弈忍着笑,颔首:“记牢了。”

南宝衣低头,捡起他放在枕旁的奏章,好奇地翻开看了几页。

是边疆送来的,未曾送到楚怀南的御书房,却直接送到了二哥哥的摄政王府,前面几页,还有他拿朱笔批阅的笔迹。

二哥哥,已经开始明目张胆抢夺皇权。

南宝衣对政事不感兴趣,随手放下奏章,忽然想起白日里的信笺还没有读完。

她双腿酸软不便行动,于是支使起萧弈:“去,帮我把西窗矮案上的信笺拿过来。”

萧弈乖乖给她拿来信笺。

交给南宝衣时,指尖状似不经意地碰了碰她的小手。

南宝衣瞪他:“跪回去!”

萧弈“啧”了声,懒洋洋地跪了回去。

南宝衣拆开信,果然是小堂姐寄过来的。

小堂姐的字一如既往的又丑又大,她看得有些费劲儿。

原来小堂姐被小公爷带回长安之后,就以妾侍身份住进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夫人,也就是大雍的长公主,虽然不怎么看得上她,但也没有苛待她,她独自住在别苑,不仅拥有专门的小厨房,还拥有六位厨娘,小日子过得很快活。

虽然镇国公府住着快活,但她如今很有些烦恼,因为小公爷总是缠着她,白天缠着,夜里也要缠着。

小堂姐又请她帮忙拿个主意,到底要不要从了小公爷。

南宝衣看得满头雾水。

珠珠不远千里地寄信回来,居然是问她这种问题!

这样的问题……

她当然应该自己拿主意呀!

更何况信笺一来二去的,在路上得费多少工夫,等她回信寄到,说不定珠珠连孩子都有了!

她翻到信笺背面,瞧见背面还有一行字:

——好好想想怎么回答。若能事成,将来你到了长安,姐夫罩着你,否则的话……

字迹力透纸背、工整漂亮,透着威胁之意。

显然是小公爷趁珠珠不注意,偷偷摸摸写上去的。

南宝衣沉默。

小公爷真不害臊,连“姐夫”都自称上了。

她缓了缓双腿的痛感,扶着床榻,小心翼翼走到西窗边,认真地铺纸研墨,要给小堂姐回信。

萧弈提议道:“我伺候娇娇研墨,好不好?”

南宝衣头也不抬:“你老实跪着。”

萧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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