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急了。

成亲大半年,这厮总打她嘴巴的主意。

她快哭了,保护自己般捂住唇瓣,瓮声瓮气的:“你走开,你再胡思乱想,就去书房睡!”

小娇娘反应这么激烈,萧弈只得放弃那个打算。

可他仍旧难耐不已,于是握住她细白的小手,眼眸晦暗,低喘:“那娇娇帮我……”

……

次日。

南宝衣醒来时,床帐中空空如也。

她坐起身,想起昨夜的荒唐,突然抬起脚丫子,凶巴巴地踩到萧弈的枕头上,踩了好几脚才解气。

余味卷起帐帘,带着小丫鬟们侍奉她洗漱更衣,打趣道:“冬至过节,王妃怎么一肚子气?可是主子昨夜惹了你?”

南宝衣坐在榻边,闷闷道:“可不就是惹了我?整夜整夜不安分,我都想给他纳个妾了。”

转念一想,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那么差劲儿,估计人家小妾宁愿凑一桌打叶子牌,或者手挽手去逛街买首饰,都不愿意搭理他的。

因为是冬至,余味特意为南宝衣妆点了一番。

玉白织金袄裙,搭配宝石绿膝襕马面,云髻上插两根精致莹润的翠玉发簪,两根缠着红线的小辫子垂落在胸前,添了些娇美俏皮,瞧着不像是嫁了人的王妃,倒像是哪家未出阁的闺秀。

余味赞叹:“每次瞧见王妃,都觉得眼如水洗,清丽脱俗。”

南宝衣被她夸得小脸红红。

她对着铜镜,欣赏着今日的美貌,又想起黄昏的四场宴会。

少女噙起的嘴角渐渐下压。

她捧着白嫩小脸,欲哭无泪:“荷叶啊,你说如果我称病不去赴宴,会是怎样的后果啊?他们会不会可怜我,因此不计较我失约?”

荷叶老实道:“也可能同时登门探望,那样王妃您就露馅儿了,您会死的更惨。”

南宝衣吸了下鼻子。

也是啊!

她掰着手指头。

如果把萧弈也看成太子……

那么今天的事稍微进行一下艺术加工,就可以写一本新的话本子了,书名就叫《被四个太子当成团宠的日子》,或者《太子们都爱倾国倾城的我》,又或者《同时玩弄四个大佬后我翻车了》。

想哭……

再如何盼望时辰慢些流逝,黄昏也终于随着金乌西沉,悄然而至。

南宝衣乘坐马车来到玉楼春。

以杨柳为首的四个戏楼侍女,早就等待她良久,见状急忙迎了上来,异口同声:“王妃总算到了!王爷(太子殿下、九千岁、楚公子)已经在楼上等候良久!”

说完,四个侍女面面相觑。

南宝衣捏着帕子,紧张地竖起食指遮住唇瓣:“嘘!”

她偷偷往楼上望了眼,压低声音道:“你们可千万别向任何人泄露,我今晚同时与四个人吃饺子的事儿!”

杨柳等人是知道萧弈的醋劲儿的。

她们纷纷紧张点头。

虽然不明白王妃是如何做到同时约出四个大佬的,但是莫名觉得王妃好厉害,凭什么只有男人能纳妾玩女人,女人却必须忠于一人,瞧瞧她们王妃,如此大胆,如此前卫,简直是我辈女子楷模!

在她们热切崇拜的眼神中,南宝衣紧张兮兮地登了楼。

天山雪莲,她所欲也。

朝臣罪证,亦她所欲也。

总而言之,今晚必须漂漂亮亮地吃完四碗冬至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