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钩挽着织金帷帐,小姑娘穿松松垮垮的牙白寝衣,朝墙壁侧躺着,锦被只堪堪盖到腰际,巴掌似的细腰纤弱可怜。

满头青丝散落在卧榻上,她纤细的肩膀微微抖动,抽噎声夹杂在风雪呼啸声里,明明那么细弱,却又是那么惊心动魄。

萧弈心脏抽痛。

他想唤她,却又不敢。

他害怕小姑娘看见他,会更加伤心难过。

直到烛火燃了一半,他才迟疑上前。

小姑娘已经哭睡过去,眼尾绯红如花瓣,睫毛上沾着细碎泪珠,枕巾早已湿透。

她紧紧抱着被角,仿佛这一点点被子,就能在冬夜里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萧弈在拔步床边坐下。

他凝着少女,丹凤眼藏满心疼。

他很想告诉她,他没有对不起她。

歌坊里的女人,是他敬重的皇嫂,是他皇兄平生最爱的太子妃。

那个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而是他的侄儿。

可他不能冒险,也不敢冒险。

所谓的真相,在他没有掌控绝对的权势以前,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情义”二字,他皆都不愿辜负。

萧弈拉起锦被,小心翼翼地为南宝衣盖好。

可是南宝衣睡得很浅,他稍微一动,她就惊醒过来。

屋子里的灯火还在燃烧。

少女双眼红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在起初的惊愕过后,便涌出浓烈的愤怒。

她坐起身,甚至不愿意和他说话,朝帐外呼喊:“云袖——”

萧弈及时捂住她的嘴。

他的手掌很大,力气也很大。

南宝衣拼命挣扎,脚丫子使劲儿往萧弈身上踢,可是她两天没怎么吃东西,踢人时软绵绵的,对萧弈半点儿威胁也没有。

男人轻而易举箍住她的双脚。

他大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暖帐,把南宝衣牢牢摁在拔步床里。

他没碰过女人,动作略有些糙,活像是摁着一尾活鱼。

南宝衣气得想挠他脸。

帐中光影昏惑。

萧弈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低声道:“退婚,我不同意。婚书上,你我都摁了指纹,衙门甚至还盖了官印。南娇娇,戳了印章,你就是我的。”

南宝衣终于挣开他的手掌。

她小脸憋得微红,长发凌乱地绕在男人的狐裘上。

戳了印章,她就是他的?

那她往他脑门儿上戳个印,他这辈子是不是就属于她了?!

她质问:“当初说好了给我反悔的机会,你现在不认账了吗?!”

萧弈慢慢坐正。

他替少女捋开额前碎发:“嗯,不认账了。”

“你卑鄙!”

“娇娇幼时,不就骂我是卑鄙货色吗?既然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善类,又何必对我抱有期待?”

南宝衣语噎。

她幼时,确实骂过萧弈是卑鄙货色。

可是……

“更何况……”萧弈把玩着她的一缕漆发,斜睨向她,“你曾反复提起那个未卜先知的梦境,扪心自问,如果你没能提前得知我会有今日的权势,当初你还会对我好吗?”

朝代杂糅,大雍那边想试试魏晋风

我发现我很喜欢用宋朝的节日风俗,事实上宋朝的娱乐风俗好像是最接近现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