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无言地吻了吻她的眉眼。

有时候,他觉得南娇娇很适合入朝为官。

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朝堂对手。

简直比奸臣更擅长阿谀奉承,比丞相更加勤勤恳恳。

如果能把这份心思用在绣花上,还愁绣不出鸳鸯?

两人说着话,余味踏进来,恭敬道:“郡主,云袖姑娘求见。”

南宝衣忙道:“快请进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云袖已经包扎过。

她烧伤严重,哪怕有姜岁寒这种神医在,也得修养多日才能恢复。

她对萧弈和南宝衣行了个礼,温声道:“我是来向郡主辞行的。”

“你家中无人,能去哪儿?”南宝衣关切,“你救了我的命,我想留你在身边,也算是报答。云袖,你不想与我在一起吗?”

云袖眼眶微红。

她跪地,“如果能被郡主收留,自然是我的荣幸。我只怕郡主嫌弃我笨手笨脚做不好事,给您惹来麻烦。”

萧弈盘膝坐在贵妃榻上,手肘慵懒地撑着矮案,始终漫不经心地听着云袖和南宝衣说话。

她们谈了一盏茶的时间,直到云袖退出雅座,他才淡淡道:“来历不明的人,娇娇也敢用?”

“我喜欢她。”南宝衣坦诚,想着前世萧弈砍掉了云袖的双手,忍不住慌慌地瞪他一眼,“你不许欺负她呀。”

萧弈被逗笑。

他挑起少女圆润白嫩的下巴,戏弄道:“哥哥不欺负她,欺负你可好?”

南宝衣紧张地拢了拢锦被,不自然地别开脸儿,“我还小……”

“小了才好欺负啊。娇娇十二岁的时候,在哥哥面前又乖又谄媚,可没有现在这么多心眼儿。”

南宝衣想着自己刚重生回来时,在萧弈面前那副狗腿样,忍不住又红了脸,小声道:“原来你说的是那种欺负呀。”

“不然,娇娇以为是哪种欺负呀?”

南宝衣脸颊更红。

还能是哪种欺负,当然是那种欺负呀!

跟这厮说话,他总是故意逗弄她,真叫她羞恼。

她干脆钻进锦被,闷闷道:“二哥哥,我这人素来娇弱,经不起你欺负。你快些走,让我好好睡一觉。”

萧弈哂笑。

娇弱?

小姑娘昏睡的时候,他可是听那些逃出来的女子说了,他家的南娇娇抡着大铁锤,活生生把人捶死了,还娇弱?

他睨向鼓鼓囊囊的锦被。

她确实还小。

他不欺负小孩儿,但将来总有一天,他要把她摁在榻上欺负哭的。

画舫迎着粼粼月光,朝盛京城驶去。

正是春月夜。

停泊在湖岸边的小画舫,两名美貌侍女正在船尾煮着青梅酒。

南景和一位高冠华服的年轻人对坐,欣赏着小岛坠入湖底。

南景微笑举杯:“一切如王爷所料,这杯酒,属下敬您。”

年轻公子隐在阴影里,声音犹如流风回雪:“也敬再起,在重开的春闱会试中夺得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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