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萧弈正儿八经地掂了掂石头。

许是觉得分量够了,正要砸向南胭的腿,季嬷嬷领着程德语过来了。

看见萧弈的架势,季嬷嬷吓了一跳:“侯爷,您这是干什么?!”

萧弈挑了挑眉。

他微笑:“练习臂力。”

可不能叫季嬷嬷知道,他敢打女人。

否则,整座南府的女人都会误会他有暴力倾向。

季嬷嬷满脸怀疑。

半晌,她一脸严肃地转向程德语:“程公子,后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还请你今后不要随便踏足。否则名声尽毁,就是你咎由自取了。”

说完,福了一礼,冷着黑脸离开。

程德语满脸羞恼。

他想去松鹤院探望南宝衣,谁知半路被季嬷嬷抓包。

连南宝衣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了出来……

他压了压情绪,不悦地瞥向南胭,“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该回府了!”

不等南胭说什么,他健步如飞地走了。

南胭死死咬住唇瓣。

这官家公子,自幼养尊处优,从来不知道体恤姑娘。

不像萧弈,哪怕南宝衣成了个瘸子,他也不离不弃。

她摸了摸被砸肿的脚踝。

不知怎的,心中更恨的人居然是南宝衣,而非萧弈……

松鹤院正厅。

南宝衣坐在圈椅上,一脸懵逼。

只见侍女推了水墨屏风到大厅里,屏风上绘制着诸国舆图,精确优雅,连每一座城镇和官道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以祖母为首,二伯父、二伯母、大哥哥等人,满脸凝重地坐在厅中,正对着屏风絮絮低语,不时你指一下南越,我指一下大雍,俨然一副指点江山、商量大事的样子。

她不安地揪着小手帕。

看这架势,祖母他们似乎真的一心奔着富可敌国的目标去了。

可是当蜀郡首富尚且很不容易,想要富可敌国,哪儿那么简单?

一家人讨论了整整半个时辰,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脸上的凝重几乎要满溢而出。

南宝衣战战兢兢:“祖母,你们莫非已经制定好了详细的称霸计划?”

总觉得他们这副表情,仿佛是要攻打天下,自立为帝。

老人家端起茶盏,认真地吹了吹,浅浅啜饮小口。

她抬起眼帘,嗓音低沉:“娇娇儿,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今晚在松鹤院尝试一下大雍长安风味的宽面和凉皮,南越盛京风味的阁老饼、玉露霜,大魏北邺城的雪花酥、凤凰脑。其他菜肴什么的,就弄江南风味的吧,佐之以文君酒,定然是不错的。”

南宝衣:“……”

有一句槽,不知道该不该吐。

合着他们正儿八经地商量了一个时辰,就商量出了今晚吃什么?!

她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在讨论怎么富可敌国呢。”

“这个已经讨论好了呀。”二伯母江氏笑吟吟的,“我们讨论了半刻钟,就讨论出结果了。所以后面的时间,都在讨论今晚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