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明白了个事情的大概,便猜想着贾皇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了。
果然,到得入夜时,耿熙吾从宫里回来时,便带来了贾皇后被禁足的消息。
“皇后娘娘便没有为自己喊冤?”兰溪可不信贾皇后会这般束手就擒,毕竟老话说得好,抓贼拿脏,抓奸抓双,虽然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话,但毕竟是没有真凭实据,贾皇后尚可为自己奋力一争才是。
“倒是与圣上关起门来说过一回话,喊冤的话当众倒是未曾说过,一举一动都还是后宫之主的凛然不可侵犯。”
兰溪听罢,才觉得贾皇后果真是个聪明人,不管有没有真凭实据,作为堂堂皇后,这声名被污,玷污了皇家的声誉,便已是了不得的大罪了。此时,她做出这样一番姿态,反倒不易让人看轻。说不定,还能让人觉得她当真无辜。
“今日的事可都是你安排的?”因为有太多的预兆在前,兰溪不信这个巧合。
耿熙吾上了床来,将她往怀里一捞,一边顺着她绸缎一般滑柔的发丝,一边答道,“皇后这一桩是我献的计,布局的是齐王的人。至于平王府那一桩……”耿熙吾的眉心轻打了一个褶,“我委实不知。”
“也不知是谁的手笔,这样一来,圣上也好,安王、齐王也好,只怕对平王府都会多些关注和忌惮的。”只是这样一来,平王老谋深算,又会如何?再加上皇后这一桩,这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想到这儿,兰溪不由蹙了蹙眉心,神色难掩焦虑。
“圣上只怕一直都忌惮着平王,否则也不会一直将赵屿留在京城了。至于齐王这里,我也早已将平王与常公公私交甚深之事与他提过醒,他心里明白,不过全做不知罢了。至于……安王,平日里倒是与赵屿兄弟情深着,但真正要紧的事,却也没让赵屿沾上半点儿,何况,他身边贾家的人也好,皇后也好,还有那位叶先生在,只怕也对平王府的人多有防备。”耿熙吾目光微闪,抬起手捂了她的眼,笑道,“不过这些事都不是你一个小女子该操心的,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帮我管着家,最好啊,再早日帮我生个孩儿,其余的事,自有你夫君担着。”
这已经是耿熙吾这些日子不知道第几回提孩子的事了,而他也一直身体力行着他确实很想要一个孩子,但兰溪总觉得这是某人贪欢的借口,兰溪实在没有某人的脸皮厚,成亲这么些时日了,还是动不动地就脸红。
好在,今日某人想必也是体恤她在外累了一日,不过言语上挑逗了一回,便是没了别的动作,只是搂紧了她,低声道,“快些睡吧!若是睡不着的话,为夫倒是不介意出把力,让你累上一累,也好睡些。”
兰溪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沉浸在他的气息中,渐渐安心时想道,是啊!前世,平王父子尚且功败垂成,今生,耿熙吾他们早就有所防备,又有何惧呢?
这一厢,小夫妻俩倒是睡得香甜。京城里,却有不少人,夜不成寐。
灯火通明的大宅,因着野心,因着生存各有计量的人们,在京城的夜里各自谋划着各自的利益。清晨,一骑飞驰,从城东傅宅的侧门驶出,一路出了城门,往南边儿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