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疏皱着眉看一眼裙子,又看了一眼兰溪,深知自己今日又吃定了这哑巴亏,但她这时委实却是笑不出来,“不过一身裙子,换了便是,倒也用不着这般。”话落,站起身,叫了珍珠,进了内间。好在,今日沈燕疏的包袱就被珍珠随身带着,否则还得多麻烦。
待得沈燕疏主仆俩进了内间,兰溪的目光便落在了流烟的身上。
流烟嘴边得意的笑还来不及展开,便被盯住,登时,浑身的汗毛都是一竖,忙道,“都是四爷私下里吩咐的,说是只有姑娘一人换了衣裳太打眼。”
兰溪一着迷,而后心里却是又甜又酸的百味杂陈,他不是与那沈七郎情妾意的么?今日也那么刚好,流烟回禀母亲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路听见,又一路来寻,可他今日又为了她,不惜将沈七也拖下水。她真是不懂他,若是误会,为何从不解释?若不是误会,如今种种,难道只因为他们是师兄妹,曾起过誓,要亲如骨肉血亲么?
兰溪心中起了疙瘩,越发狐疑不懂,却又因着时机不对,只能强自压下。
待得沈燕疏换好衣裙,几人一道出得厢房时,耿熙吾与赵屿已先行离去,兰溪心想,他们一道回华清殿终究落人口实,还是分开要稳妥些。只是这不知是谁的主意?
想必沈燕疏也因着方才弄脏衣裙,不得不与兰溪一般换了衣裳,惹人注意而心里不痛快,所以不若平日里的伶俐,只是沉默着走路。一路无话到了华清殿,果然,大家皆已入席。
兰溪座!着兰家人,静悄悄在兰三太太边上的空位上落座,兰三太太看了她一眼,见她只是换了衣裙,其他并无不妥,这才稍稍放了心,扭头并不多言。
而兰溪则悄悄往主席看去,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身边,已站着一个褚红的身影,不正是常公公么?
不一会儿,皇帝一声令下,歌舞起,宴席伊始。
过了一会儿,平王才姗姗来迟。兰溪悄悄垂下眼,今日的事,平王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好在平王之前并未瞧见她,今日宫里人又多,应该一时怀疑不到她身上才是。老天保佑,今日玩儿了她,别给她留下祸患无穷,能让她平安度过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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