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也担心,她甚至有些自我怀疑起来,她是不是判断错误了?也许大伯母就是因为大伯父退下来,让父亲升迁更顺利所以恨毒了三房呢?将目光放在府外,发现了大伯父置了外室的秘密,究竟与大伯母的态度有没有关系?
前世,没有听说过大伯父有外室的事,是没有被发现,还是根本没有?若是没有发现还好,若是没有的话……莫非真与她的重生有关?是她不经意的哪个动作导致了这事?这件事,大伯母又知不知情?
思绪乱成了一团麻,兰溪有些头疼。
“姑娘,这事不该与咱们三房有关吧?大太太没有理由因为一房外室恨上咱们吧?说不定,外室的事,大太太根本毫不知情,否则的话,她有正室之位,外面的那个名不正言不顺,她大可以打上门去,也可以假情假意将人迎进府来再行拿捏,到时是生是死,还不是她说了算?可是如今,大房却是风平浪静得很,甚至咱们府里也没有听说什么端倪,可见大老爷将这事捂得紧,说不定大太太全然不知呢?”秦妈妈显然也是满腹疑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不该与三房有关才是。
兰溪却是摇了摇头,她是嫁过人的人,她知道,哪怕是再不亲密的夫妻都好,枕边人的心思有没有异,总是有感觉的,有的时候,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据她所知,大伯父倒常不回府,都说在外与友相聚,晚了就直接歇在了外面,如今知道了顺义坊的那座宅子,兰溪便不得不想,那些歇在外面的时候,定然都是歇在那儿了,那么,大伯母真会一无所知么?大伯母可不是那种愚钝蠢笨之人,但是如同秦妈妈所言,既是知情,又怎会这般按兵不动?
还有,兰溪想不通的是……“大伯父并非急色之人,能让他甘愿置了宅子养在外面的,只怕是个了不得的。但是,大伯母并非容不下人的,大伯父若是看上了什么人,只管跟大伯母直言,抬进门便是,在外养着外室,这若是传了出去,咱们整个府上都没脸,大伯父不该不知道,但他明明知道这事若漏了出去的后果,还是执意如此,那只有两个原因了。”要么,是府外那个女人自己要求的,要么,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抬进府来。
想到此处,兰溪凤目一沉,“妈妈,这事先不要声张,这几日,府里的事你先暂且搁下,你亲自去了,务必要探出那位外室的身份,我怕……那人若是当真与咱们三房有关,那就不妙了。”虽然兰溪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大伯父养的外室会与他们三房有什么关系,但她却直觉的不安。而自重生以来,这直觉已经帮过她太多次,这一回,她也不想忽略它。
秦妈妈果真将府里的事全部搁下,直接出了府去,与她弟弟秦大义一道,专门跟这事儿。这般过了两日,秦妈妈那里还没有半点儿消息传来,倒是锦绣坊曹掌柜让枕月递进话来,说是锦绣坊开张已三月有余,如今该盘一回账了。
自从将盈风培养成专用的账房之后,盘账的事兰溪早已撂手不管了,只是,因为挂心着让秦妈妈去查的事,心情有些闷,所以,兰溪想着倒不如出去逛逛散散心,去禀兰三太太时,正好遇见兰三奶奶柳氏也在。兰三太太实在算得个和善的婆婆,听女儿这么一说,当下动了心思,让柳氏也一道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