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寒意透骨。前些日子,方闹过鬼的小花园在这暗夜之中犹显寂寥,一抹灯影在暗夜中悠晃而过,若被旁人看见,只怕又要大呼有鬼了。那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中的人轻车熟路地在杂草丛中走过,穿过碎石小径直走到了小花园深处,那座被封起来的小院,平日里深锁的院门上,这会儿那把锈迹斑斑的锁却只是虚虚挂着。斗篷内,探出一只手,在微弱的灯光下,皓白若雪,放在门上,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启,裙摆在门槛上逶迤而过,那人闪入门中,那门,复又再度合起。
兰溪裹着被子,在被流烟从温暖的被窝中挖起来,一脸兴奋地告知,鱼儿上钩时,粉雕玉琢的小脸犹处梦中般的愣神,不敢相信,那个她曾感觉棋逢对手的葛姨娘会这般轻易地上当,一切,似乎有些奇怪。
相对于兰溪的疑虑,同样得到消息的四太太却笑开了颜。吴妈妈小心瞄了她一眼,道,“太太,这事情牵涉到二房和三房,又是这样的丑事,我们若是牵扯进去了,怕是不太好吧?”
四太太笑容未改,道,“谁说我要去凑热闹了?从一开始,这事儿就与咱们四房没关系。不过,妈妈,我是不想去掺和这腌臜事儿的,但有些人却不能不知道啊!”
吴妈妈看着自己奶大的孩子面上略带兴奋和恶意的笑容,哪儿还能猜不出的,不由在心底暗暗地叹息。
“想办法让我们的人把消息透到二嫂耳朵里,这事儿,她可不能被蒙在鼓里!”只是不知,二嫂那性子,若是知道了这一出,得闹成个什么样?呵呵,她不去掺和,倒可以让人备上瓜果点心,端茶看戏了。
那座已经荒废十几年的两进院子中确实是乱石杂草遍布,但葛姨娘却很是熟悉,左拐右绕,便穿过第一进,直直走进第二进的左厢房。房内,亮着灯,葛姨娘刚刚迈进门槛,还没有来得及抬眼打量,便被人一把拦腰抱住。她略吓了吓,但熟悉的气息扑入鼻端,她刚紧绷的心弦放松的一瞬间,对方炙热滚烫的吻便已烙印在她修长纤细的颈间、耳后,一下接一下。葛姨娘没有推拒也没有迎合,只是任由对方吻着,也不做声。
如此一番热吻罢了,男人伏在葛姨娘颈侧喘着粗气,好一会儿后,才平稳下气息,道,“翠葛,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葛姨娘微微一闪,“那你为何还是叫我来了?不是说好,最近暂时不要见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