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希望一大早就碰到‘死尸’这种晦气的东西。特别是对于李家这种商户,更忌讳这些东西。
和平年代,沪市金融界第一大门阀宅院。今早,却被人送来了三具烧焦了的‘死尸’。肖战的这一手有点‘脏’,可与他们假借慈善为名,通过融资机构骗取他人资金来讲,肖战觉得自己很仁义。
一个不差钱的富商,还利用产业的声望,如此无底线的捞钱,其目的仅仅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完善自家在海外的产业链。
这种为富不仁的作法,确实引人唾骂。
今早所发生的这一切,李家没人敢欺瞒李老爷子,特别是在肖战马上将登门拜访的节骨眼上。
神情颇为疲惫的李中海,倾听着唐兴的转述。待到他知晓,百里奚所招募的杀手里竟混杂了‘隐忍’的成员时,本就扭曲的脸颊,变得狰狞起来。
“百里奚,百里奚这个老东西呢?他想干什么?存心想害死我们李家吗?”紧握着拐棍,‘啪啪……’连敲数下的李中海,以此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而不再叙述下去的唐兴,略显为难的望着老爷子身边的王叔。后者在这个时候无比冷静的对李中海说道:“老爷,既然他把这三具尸体送到李家,就没有捅破的意思。换而言之,这是他的‘诚意’。”
“诚意?我看他是所图更大吧!”
对于李中海的这句话,书房内的几人都保持着相对的缄默。
“我们在这里发再大的火,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既然他马上就会到,我们何不听听他的要求。我坚信咱们和他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他不敢太造次的……”
有了老管家的这句话,表情缓和不少的李中海,单手搭在脑门处,不知思索着什么。而站在那里的王叔,亲自吩咐下去。让唐兴亲自去接待一下!
肖战是在八点一刻抵达李府的,早已在此等候了的唐兴,没有了起初的那份盛气凌人。这一系列的交手中,肖战不但连连‘ko’对方,更迫使着这一家子,不得不‘摒弃前嫌’的坐下来和他何谈。
成王败寇!在这个现实社会里,有时候低头也是需要勇气的。
“唐总我哪一次见你,都有一种豁你脸的冲动。不为别的,就为你这‘渣男’的气场。”肖战的开场白,可谓是极为不友善。而此时站在那里的唐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位年轻人。
“我承认现在的李家受制于你,但这却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
听到唐兴这话的肖战,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姿态的回答道:“那是因为李家‘不作不死’。我这人呢,比较耿直,也是属于‘有仇必报’的那种。如果你不是‘果果’的父亲,就冲你三番五次的戳我眉头,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说这些话时,肖战显得很轻浮。但语调却极为坚定!
没有搭理站在那里一脸阴沉的唐兴,跟到自己家似得的肖大官人,径直的迈过了那道对于很多人来讲,无比高耸的门槛。
而虽然心有不甘,但能混到这种地步,唐兴自然有自己的‘大心脏’。
望着眼前这花园式的别院,一直面带微笑的肖大官人,若有所思道:“有的人穷极一生,都迈不进这道门。在很多人眼中,李家就是‘财富’的代言词。然而,当然有人真正揭开了他伪善的面纱后,才发现这背后到底有多肮脏。”
“实话实说,你的高谈阔论,在我听来相当的幼稚。小孩子才论对与错,大人们只讲盈与亏。”
唐兴的这句话,亦使得肖战微微停下了脚步,望了一眼身边这个在华夏金融圈颇有‘威望’的男子,轻声回答道:“正是因为你们这种想法,才让我有机可乘,才让我伸手伸得如此肆无忌惮,才让我对你们做任何事都不会有负罪感。”
说完这话,肖战大步流星的穿过了拱门。此时亲自站在书房前的李中海,面带笑容的相迎着肖战。
“哎呦,李老让你亲自相迎,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哪里哪里,肖总说笑了。”
肖战可以肯定眼前这个见自己十分热乎,姿态又放得很低的老人,心里巴不得自己早死早脱胎。这份虚伪的客套,才是老东西屹立商界这么多年不倒的窍门。
古色古韵的书房,透着浓浓的儒雅气息。殊不知,眼前这个已过古稀之年的老人,知识文化底蕴着实不咋滴。望着书柜上那崭新的书籍,肖战着实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既视感。
顺着肖战的目光望去,也没有任何避讳的李中海,轻声回答道:“充门面的东西。自然无法与专科出身的肖总相比。”
“哎李老别这样说,我打小就没上过学。我一直追从实践出真理,您可是我们这类人的楷模啊。两眼一抹黑的来到这黄浦江边,靠双手打下了李家这偌大的产业。”
“哈哈,侥幸。生在那个年代,很多事运气成分都占主要因素。”
“哦?譬如鹰卫选择你作为阻击的锋行的支点?”当肖战从这个话题,直奔深意时,在场的李中海及唐兴,都把复杂的目光投向了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