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时沉默半响,转身插上了门栓,渡步回来道:“小姐猜的不错,在下正是朱雨时。”说罢取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朱雨时的相貌虽称不上美男子,也算是英俊少年。祝芷蕊朱唇轻启,俊脸微红,道:“原来先生这般英俊,看惯了你的那张脸,现在的模样还一时接受不了。”朱雨时摸了摸脸道:“为了隐藏身份只能一直带着它,好在现在是秋天,不觉的如何闷热,夏天才难受的要命。”祝芷蕊盯着他脸,叹道:“我。。。我喜欢上先生时,先生是那副容貌,现在虽然更加年轻英俊,可我反而有些尴尬不适。”朱雨时又带上了人皮面具,道:“等我们成婚以后,我就不用带这假面具了,时候长了就习惯了。”祝芷蕊低下头道:“希望如此吧。”朱雨时道:“我不宜久待,先告辞了,小姐保重。”祝芷蕊道:“是,先生也保重。”
朱雨时回房后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忽听见了“噔噔噔”嘈杂的下楼声。接着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门,只听凌虚度道:“出来吧,我们要赶路了。”朱雨时打开房门,和他一起下楼。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聚在楼下吃饭。刘麟,雷震,林灵素一桌,桌上的饭菜也最为丰盛,刘麟吃饭时心不在焉,痴痴的望着祝芷蕊。雷震起身来到朱雨时身边,在桌上放下了一个白色的锦袋,微笑道:“傅兄昨夜立下大功,这是太子殿下赏你的。”朱雨时向刘麟看了一眼,见刘麟也在看他,微笑着点头示意,便打开袋子,见里面是几颗价值不菲的宝石,心想刘麟送宝石无非是想稳住我,让自己继续和他公平竞争,在追女孩子方面他倒是个聪明人。朱雨时也不过去谢恩,随手将袋子收了起来。”雷震道:“铁鹰的尸体已经入土,只有墓碑还没有刻好,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会食言。”朱雨时点头道:“多谢帮主。”雷震笑了笑,走回了座位。
宋连峰和孙小梅是最后走出房间的,他们看似十分恩爱,就连下楼时都在窃窃私语,不时相视一笑。林灵素看在眼里大笑道:“看啊,这才叫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呢,贤弟啊,你和弟媳怎么看起来不够恩爱呢?”林中秀老脸一红,并不理他。妙慧则对林灵素怒目而视。宋连峰和孙小梅独自坐在一旁吃饭,宋连峰不时为她夹菜,态度甜蜜温馨,在座的齐兵都在啧啧称羡。朱雨时却越看越怒,此情此景令他想起了自己和月莲新婚燕尔时的美好时光。一个剥夺别人幸福的人,有什么资格再享有幸福。凌虚渡用脚踩了他一下,朱雨时知他怕引起宋连峰的警觉,便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罢早饭众人继续赶路,出汴梁后雷震还特意向朱雨时指了指铁鹰的坟头。朱雨时只能向那一堆黄土行注目礼,心中默默祷念:“鹰兄,我定会完成你的遗愿,等颠覆了齐国和马帮,兄弟再携酒前来看你。
这一行便是二十余日,刘麟果然对祝芷蕊大献殷勤,祝芷蕊按照计划一直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却也没有拒于千里之外,刘麟更加如痴如醉,对祝芷蕊的痴迷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朱雨时每到晚上便和林中秀在户外修习“移玉神功”。这门武功全无定式,旨在后发制人,借力打力,对于道家吐纳之法的运用可谓妙至毫颠,非我道中人不可修行。林中秀一直在向他普及道家知识,这是修习这门武功的前提。朱雨时开始听不甚懂,入门后大感兴趣,倒喜欢听林中秀讲道,道可悟不可求,有些人终其一生难窥门奥,而有些人朝夕之间便可悟道。朱雨时生性淡薄,不恋名利,正符合道家清静无为的精神,练起这门神功来得心应手。林家兄弟虽熟知道法,但他们世俗心太重,反而难有大的成就。
林中秀所授的每一句口诀都深奥难懂,不懂道法的人听起来就好像在听天书,然而朱雨时在这方面的悟性极高,竟能全部理解,连洛天初都比不上。然而修炼起来却是另一回事,连林中秀都帮不了他,只能看个人的造化。一共十八句的口诀他已练成了三句,可越往后越是难练,林中秀估计他要练全十八句口诀至少要十五年。朱雨时倒也不急,每天循序渐进,也符合道家宗旨。
前往吐蕃的最近路程就是横穿关中,只是关中现归于血刀堡,潼关大门绝不会为他们敞开的,只好从西夏借路,绕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