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绉绉的词句不适于战书,洛天初亲自撰写,他的字和严魏风自是天壤之别,但他写的剑拔弩张,锋芒毕露,反而更有气势,上写道:“前时我兄弟送信于贵军,守礼谦卑,豁让三方,然遭恐吓侮辱,铡刀油鼎。尤以鸟厮撒里喝为甚。欺我兄弟者与欺我无异,洛某当于明日未时单枪匹马会诸君于木筏之上。欲取洛某性命与马匹者尽来试之。光说不练非好汉行径,静候尊驾”,落款:洛天初。顾遥看完大笑道:“撒里喝和赛里看完肯定气炸肺腑。”洛天初也笑道:“气死最好,倒省事了,师傅弓箭准备好了么?”陆飞取出一把楠木长弓道:“这是属下的配弓,请堡主试用。”洛天初道了声“好”接过长弓一拉弓弦,喜道:“这是五石弓。”陆飞道:“常人想拉一半都难,堡主真是神力。”洛天初道:“如此站在城楼上便可直接射到粘罕的帅营。”
大家随着洛天初来到城楼顶层,隔着栏杆可俯瞰敌方前营的情况,后方的营寨只能望见一个轮廓。陆飞目测道:“满弦射出应该可以落进粘罕的中营。”洛天初虽只练习了一年射箭,但他对任何武学都一种非凡的领悟力,如今他的箭术已然不俗。他先将信件用绳子绑在箭杆上,闭眼感受风力,接着睁开眼睛,凝神屏气,后腿弯曲,身子倾斜朝上,两臂抬起保持一条直线,单臂较力拉成满月,如一尊雕像般纹丝不动,突然“砰”一声,箭如流星赶月般飞了出去,转瞬化作一个黑点,在远空缓缓坠落,消失不见。
陆飞极目远望道:“看样子是射进中营了。”顾遥笑道:“没射进也不打紧,金兵捡到自会呈给他们将军。”洛天初将弓还给陆飞,笑道:“信已送到,看明天好戏登场。”
次日未时,潼关城门打开,洛天初披挂整齐,手持长枪,胯下黑电,单人单骑来到黄河边上,陆飞等人皆在城上观战。洛天初轻抚马鬃道:“好兄弟别担心,这河上有木板,可以过的。”黑电似还是不放心的用前蹄点了点木板,才踏了上去。那些木筏做的格外结实,缝隙很小不用担心踩陷马蹄。他策马来到河中心,正想出言挑衅时,金营忽然蹄声阵阵,杀出一队人马,为首两员金将,正是撒里喝和赛里。洛天初心里好笑,心知自己的信到底是激怒了二人。
二将来到河边,完颜撒里喝舞刀大骂,用女真语将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洛天初只能听懂大半,挺枪叫阵道:“撒里喝!你废那么多唇舌何不上来决一死战!”完颜撒里喝以汉语骂道:“呸,有种你上岸跟我们决一死战啊。”洛天初轻笑道:“胆小鬼。”撒里喝大怒,口沫喷溅道:“你说老子胆小?”洛天初激道:“何止胆简直胆小如鼠。”
完颜撒里喝气的哇哇暴叫,低吼道:“我要宰了你!”洛天初笑道:“那敢情好,我还要擒你第三次呢!”完颜撒里喝还未发作,完颜赛里已挥刀冲上木筏,大喝道:“小贼!还我马来!”洛天初纵马迎上,用出自创的枪法迎战。他这套枪法东拼西凑了岳家枪和杨家枪的招式,虽然不够完善,也是刚柔并济,自有特点。赛里的武功在一年前就逊他一筹,现在十个回合就已感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