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琪眼珠一转道:“你既能看出原因,必有破解之法,你看我人品德行如何?”洛天初恭维道:“殿下宅心仁厚,德行自是好的。”耶律琪冷笑道:“这些恭维话我听得耳朵都快磨茧子了,说点真话来。”洛天初微笑道:“郡主殿下外冷内热,心肠很好,就是严峻了些,不了解殿下的还以为不近人情呢。”耶律琪好笑道:“你倒是了解本郡主,说下去。”洛天初道:“其实殿下一直在隐藏着自己,故意做出不近人情的凌然姿态,不知说的可对。”
耶律琪脸色微变,口气不善道:“我为什么要故作不近人情。”洛天初告罪道:“在下失言,郡主勿怪。”耶律琪冷冷道:“晚了,你必须把话说明白,不然割了你的舌头。”洛天初叹道:“王爷虽为契丹皇族,可说到底是亡国之臣,仰金国鼻息,金国虽保留了你们的贵族身份,但贵府名为留王府,与流亡同音,郡主尊号懿诚,又和遗城同音,可见金国对你们暗含侮辱之意,相信王爷和殿下不会不知,所以郡主才自强自尊,为的是保留契丹王朝的最后一丝尊严。王爷只有殿下一女,家无男丁便没了顶梁柱,难免受人欺负,所以殿下就骑男人的马,练男人的武功,为的就是不愿让外人小瞧你们。在下口无遮拦,若说的不对还望郡主勿怪。”
耶律琪悚然动容,吃惊的望着他,没想到他竟然明白自己的苦衷,暗叹了口气,道:“罢了,念在你无恶意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这番话到此为止。”洛天初赶忙道:“在下明白。”耶律琪道:“你既认可本郡主的人品,那就助我使用体内的真气吧,我不想再等三年了。”洛天初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如此郡主练起剑来也事半功倍。”
就这样他用了一下午来引导耶律琪将真气从气海穴中提出,大功告成时天色已暗,耶律琪初用真气大为兴奋,拳脚和兵器的威力都增强数倍,一跃两丈之高,激动不已。洛天初道:“殿下真气初成,不宜频繁使用,须等气脉平稳后才好。”耶律琪道:“那我何时才能再用内力。”洛天初道:“明日应该就不妨事了。”耶律琪道:“那本郡主明日卯时在这里等你,你教我学剑。”洛天初暗怪自己多嘴,要是说三天之后该有多好,现在只能答应下来。
离开习武堂时已然掌灯,洛天初顺着原路回到前院,匆匆上了小楼,见自己厢房亮着灯便推门而入,见朱雨时等四人正围桌吃茶,洛天初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不吃饭么?”朱雨时笑道:“我们早吃过了,饭菜都已撤下,正吃茶洗肠子呢。”洛天初没好气道:“我从中午教到现在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你们的残羹剩饭也不给我留点。”朱雨时坏笑道:“你还是先说说你和郡主的事吧。”洛天初奇道:“我和她会有什么事?”朱雨时悠悠道:“她怎么不找柳庄主和老赵学武,偏偏挑上了你?回长安后我肯定要找大小姐念叨念叨。”洛天初道:“胡说八道,咦?原来你监视我。”朱雨时笑道:“我是担心你,才悄悄爬上练武堂的房顶,掀开瓦片看看里面的情况。见到你平安无事就先回来了。”赵横山忽然道:“堡主,那郡主倒也不赖,相貌家世也配得上你,考虑考虑么?”朱雨时道:“别忘了小洛和我们大小姐可是订过亲的,你可别乱点鸳鸯谱。”赵横山道:“是了,洒家倒忘了这茬。”洛天初道:“行了,别瞎扯了,快说正事,李晓兄弟你来说。”
李晓清清嗓音道:“属下一早便拿着地图出去寻路,这张地图绘制于几百年前,图上标绘的房屋街道都有所变化,但大体格局一样,不难辨认。经过我的反复确认,那藏宝的大宅正是这座留王府。”洛天初惊喜道:“你说宝藏就藏在这里?”李晓道:“是的,我打听到这府邸曾是辽圣宗在皇城的行宫,每当出宫散心时都住在这里。皇帝的行宫通常都修有暗道以便撤离,好比徽宗官家的秘道就直通李师师的寝室,所以我猜那批宝藏应该会藏在暗道之中,不但安全还可随时运走。”洛天沉思道:“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