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冒起一身冷汗,谁都看出这是大凶之兆,暗示着钟远鹏有可能出事。洛天初当即跪倒,大声道:“多谢皇叔显灵,预其凶兆,望皇叔助大哥化解此劫,若大哥功德不够!晚辈愿减寿二十年相换!”朱雨时也赶紧跪倒,急道:“弟子也愿减寿二十年,只要大哥平安无事!”钟远鹏起初也被吓得不轻,愣了半响,忽然怒道:“呸呸呸,你们说什么浑话!刘皇叔!他们刚才说的都是屁话!你别当真!钟某纵横天下,杀人无算,这时死已是赚了!人各有天命,无须强求!”洛天初道:“大哥,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你这是何必。。。”钟远鹏大笑道:“何必在意!人生数十年弹指既过,大哥我本已活不过三年,又有何惧?”洛朱二人大惊失色,忙问何故。钟远鹏笑道:“大哥盗《易筋经》时中了无机的‘大慈大悲掌’,掌法如其名,威力固大,却不会让我马上死去,只将掌印印在我的身上,掌劲会慢慢渗透到体内,不会有任何痛苦,三年内会令人渐感无力,杀气锐减,善意萌生,旨在让恶徒在最后的三年里悔悟罪行,一心向善,死后也好轮回转生。无机知我命不久矣,这才答应何仁瑾放走我们。”洛朱二人听罢悲从心生,放声痛哭。钟远鹏也眼眶湿润,道:“大哥这辈子做过不少大事,但最高兴的还是收得两位贤弟,老天已待我不薄,死又何憾!”
正在此刻,忽听庙门外有人道:“今天要死的人绝不止你一人,你们三兄弟一起上路。”说话间从门外闯进二三十人,为首的正是王人逍和仇厉海,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朱雨时一眼发现被缚双手的何月莲,惊叫道:“月莲!你怎么了?”何月莲大声道:“他们其实是金国的走狗!要杀了我们后再挑拨我们两派火并!他们好坐收渔利。”朱雨时拔刀怒道:“你们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王人逍淡淡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嚣本门主。现在关门打狗,你们谁都跑不了。”朱雨时大骂道:“无耻小人!”这就要上去拼命。钟远鹏拉住他道:“你们给愚兄观阵,我去会他。”王人逍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凌空抖了个剑花,微笑道:“你猜我几剑能杀了你?”钟远鹏淡淡一笑,无视他的心理战,伸出了一根手指。王人逍笑道:“不用一百剑那么多的。”钟远鹏狠狠道:“我一拳就能锤死你。”王人逍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如常,大笑道:“我倒要见识。。。”话还没说完,钟远鹏已攻了过来,他赖以成名的正是他那大如簸箕,硬如铁锤的铁拳。
王人逍眼瞳收缩,使出游龙帮的绝学“游龙清风剑”,长剑迅疾如电,化作一道白虹迎向拳头,拳头再硬也是肉做的,绝不能和长剑硬碰。可钟远鹏那一拳只是虚招,身子猛地退到了洛朱二人身边,他的真实意图是带他们冲出庙墙逃生。此地已是血刀堡的地盘,只要有了支援就什么都不怕了。
谁知仇厉海已料到了他这一手,提前封住去路,面带讥笑道:“这一招不灵光了吧。”。钟远鹏心中一惊,只好驻足。仇厉海突然出手,拳头旋转而出,虎虎生风,他和钟远鹏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钟远鹏怕洛朱二人受伤,不敢躲避,提起二人的衣领扔到一旁,前胸却硬挨了一拳,一声闷响,吐出血来。王人逍的长剑再次攻来,刺入了他的后心,抽剑时带出一缕血箭。钟远鹏支撑不住,门板般的身躯轰然跌倒,洛朱二人心都碎了,哭喊道:“大哥!”
王人逍的长剑再次飞出,白光连闪,钟远鹏身上瞬间又多了八处剑伤,都伤在穴位上,再无反击之力。钟远鹏人虽倒下,却骂不绝口道:“金狗!够胆杀了爷爷!”王人逍阴笑道:“好一条硬汉,看你能硬到几时,所有弟子听令,每人刺他一剑,剑口必须见血,却不能要他性命,死在谁手里就罚谁一天不能吃饭。”仇厉海也笑道:“有趣,我们也来玩玩。”洛朱二人龇目欲裂,抹干眼泪,大吼一声,抽出大刀不顾一切的冲向王人逍。王人逍轻蔑一笑,视若无睹,身后跃出两名弟子,手持长剑跟他们战在一起。
这些日子他们白天赶路,晚上练功,早将《劈山刀法》烂熟于心,运用自如,与游龙门的弟子战了二十回合竟然不败。因他们情急拼命,全是同归于尽的招式。两名弟子竟一时拿他们不下。王人逍怒道:“没用的东西,给为师退下!”两名弟子羞愧退回。
王人逍不屑对二人用剑,收剑回鞘,大步向洛朱走来。二人二话不说,挥刀就砍。王人逍冷哼一声,飞腿揣在了朱雨时小腹,朱雨时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倒了下去,腹部巨痛如绞。洛天初手中的钢刀也被王人逍一脚踢飞,直插进上方的横梁上,接着脚下一空,被王人逍扫腿扫中,跌倒于地,这一腿扫到了骨头,几乎折断,豆大的汗珠顺脸而下,怎么也站不起来。王人逍回身训斥弟子道:“收拾这两个小厮何用费力,都愣的干什么,还不去刺那姓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