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桌上的酒杯,嘴上把由头说了出来,做主人的,一口把与白楚杯中一般无二的酒给喝了个干净。
  “干。”
  心中有种种念头,但见她干脆利落的喝了,白楚也爽了的把酒给喝了。
  酒进到肚子里,让白楚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这酒都不用拿着当水喝,只要几十杯下肚,马上就得趴倒在桌上。
  一杯饮罢,旁边负责伺候的侍女,马上把酒杯添满。
  “我不习惯让人伺候,可以让你的人退下?”
  看了看根本没空多久的酒杯,白楚找了个理由,准备把尽心的侍者给弄到一边去。
  自己倒酒,什么时候倒,倒得多与少,都可以控制,可由别人动手,这可以耍些小手段的地方就没了。
  心有顾忌,为了能少喝些,白楚只能放弃享受。
  做客人的有要求,想做一个好主人,自然要尽力满足,白楚话说出后不久,站在他身边,专门帮着倒酒的侍女,就被挥了挥手,示意退到一旁。
  没人帮着倒酒,白楚在喝完第二杯酒之后,杯子就没怎么动过,就算主人理由找得好,杯子不得不拿起来,杯中酒也只有六成满。
  酒喝得少,他却不是干看着,拿起桌上摆着的筷子之后,就没怎么放下过。
  筵是不是好筵,还未终场,白楚并不知晓,但现在就可以肯定的是,这菜的味道着实不错,至少在过去三十多年的岁月里,挑不出多少能和桌上这几道菜一较高低的。
  做客人的没怎么喝,做主人的倒是频频举杯,没多久时间,露在面纱外的脸,就已经泛起了红光。
  “当初为什么不让我救你,很少有人敢拒绝我秦红莲的好意,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醉意上来,对于自我的掌控力迅速降低,女修突然一把抓住白楚的衣领,恶狠狠的问起话来。
  说话的时候,约莫是觉得脸上的面纱碍事,一把就扯了下来,随手拍在了桌子上。
  从她的动作中看得出来,白楚哪怕因故将好意拒绝,照样让她气愤不已。
  心中早早就觉得,这筵席,多半会吃着吃着出点事,谁成想最后没因为打她而被秋后算账,反倒因为拒绝他相救,而惹来了麻烦。
  对此,白楚心中甚是无奈,但他已经连报以苦笑的空闲都没有了。
  秦红莲摘下面纱的那一刻,他就呆在了椅子上。
  相处了几天时间,对于她的样貌,白楚不敢说脸上有多少汗毛,都记得一清二楚,但五官是什么样的,他还是敢拍着胸脯说,就算蒙上眼,只靠双手,也能从一群人中把她找出来。
  此刻,面纱下的脸,恍若换了一张一样,只能从中找到很少的相似的地方,说两张脸完全是两个人,也一点不过分。
  要仅仅是样貌变化很大,还不至于让白楚呆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一个人,有很多张脸,而且每一张都是真的,他不仅不是没见过,还亲手杀过。
  引得他惊得呆在原地,是因为映入眼帘的这张脸,和萧月茹的脸一摸一样。
  硬要让他挑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那只有发怒的神情不一样了。
  呆坐了一阵,喉头发干的白楚,一把拿过桌上的酒壶,随手扯开盖子,大口大口的逛了起来。
  此刻的他,要的只是一点液体从喉间滑过,好缓解一下那种干痒的感觉,至于喝下去的酒是水还是别得什么东西,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灌自己酒的同时,激动到几乎难以自制的白楚,不住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她不是萧月茹。
  并不是失踪,人还在灵玉空间内放着的避天棺里好好的睡着,怎么都不可能跑出来。
  只顾着不断说服自己,一点都没有留意别得事情,以至于,不知何时,酒壶里的酒,已经被白楚自己主动尽数灌到了肚子里。
  壶没有什么玄机,就是普通的酒壶,饶是如此,一壶下肚,离着白楚自己预估的几十杯就要醉倒,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