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看戏的,好戏并不以白楚的意愿来决定何时开演。
  他刚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还没找出一个最为舒服的姿势,在这矿场坐镇的七个灵躯,就与霍休打了起来。
  动手的速度快到这等程度,不是七个灵躯性急,想着要把霍休尽快弄死,而是霍休不想与他们废话。
  作为主人的七个灵躯,刚想开口和他聊上一聊,好进一步确定,是与他生死相见,还是坐下来把酒言欢,他就直接动手了,连说出一个字的机会,都不给。
  做客人的,已经把自己是善是恶表露出来,做主人的,自然不与他客气。
  七个灵躯动手之后,术法的光芒,将矿洞内的每一条矿道的入口,都成功照亮。
  从霍休随手一击打出的大洞透下来的阳光,都未能将七人的术法光芒压下。
  能与烈日争辉,哪怕只能在这矿洞之中,七人也已经用他们的行动,证明他们是真的有些斤两的。
  他们的手段不差,霍休的身体里,此刻装着的,已经不是那个修为只有虚神的庸人。
  面对七人还未脱手,就可以冠以威能不俗这四个字的术法,霍休慵懒的抬起手臂,在鼻子上揉了两下,而后打了一个喷嚏。
  他打喷嚏的同时,两股黑风,从他的鼻孔里飞速涌了出来,并在这矿洞之中肆虐开来。
  被黑风刮过,那些混在岩石中的,原本需要修士费力用术法攻击,才能采挖出来的星砂,就行狂风中的尘埃一般,被轻松从它们附身的地方剥离下来,在风中飘荡。
  一个眨眼的功夫,被黑风从矿洞内刮下来的星砂,数量就已经多到了无法被风继续带着在矿洞内飘荡。
  落下来的星砂,在地上铺了薄厚不均的一层,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夺目的光彩,将原本和美完全沾不上边的矿洞,映衬得煞是好看。
  用星砂造出动人的景致,纯属霍休的无心之举,他的目标,还是那七个灵躯修士。
  黑风临体,七个灵躯修士和狂风中的一片枯叶,其实没有多少差别,都只能任由风摆弄他们,而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不愿坐以待毙,七个人试过把手上已经蓄势待发的术法丢出去,但最终的结果,只是他们打出的术法,在黑风的裹挟下,成了攻击他们的新得力量。
  七个灵躯修士无力反抗,一部分原因,要归在霍休施展的手段实在厉害上,但更多的原因,还是要归在修为的绝对压制上。
  一个五岁孩打七个三岁孩,和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打七个三岁孩,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局面。
  七个灵躯,在风中苦苦支撑,站在一边看戏的白楚,也一点不好受。
  纵然霍休的目标,是七个灵躯,落在他身上的,其实也就是一些余威而已,还是让他吃了不的苦头。
  只在风中支撑了不到二十息,白楚身上一些地方,就出现了被撕裂的伤痕,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越变越大。
  又撑了一些时间,想看看七个灵躯,有没有本事逆转战局,让自己看到更加精彩的好戏,出现伤口的地方,已经开始露出骨头来。
  按着这趋势,再坚持久一点,身上的血肉,估计会像脱衣服一样,被这黑风,慢慢给扒下去,只留下一个沾着血的骨架。
  以晶变修为,可以看到灵躯与修为更高的修士厮杀,这种事情着实是可遇不可求,错过这一次,或许就没下一次了。
  毕竟,白楚的修为也是会提升的,下一次再遇上相同修为的修士厮杀,他还能不能这么敢兴趣,实在不好说。
  就为了看一场好戏,被牵连的受了伤,还在坚持,白楚这看似有点傻的行径,可千金难买乐意二字,只要他看得开心,为此而受伤,便是值得,便不是在做傻事。
  又辛苦支撑了一会儿,眼见一个实力不够的灵躯,骨头和血肉清楚的分离开去,自己也有了这种趋势,白楚无奈的叹了口气,闪身进了灵玉空间。
  为了看好戏,拼着受点伤,这是值得的,但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在白楚看来,那就不值得了。
  进到灵玉空间,服了一些有疗伤效果的灵药,白楚身上的伤,没过多久,就已经尽数愈合。
  伤一好,白楚就跑出了灵玉空间,准备看看,自己能不能赶上好戏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