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很羞涩地答应了。
可当勇哥回家之后才发现自己老爹已经病倒,老人得了恶性肿瘤,这种病就算放在今天也是不治之症,看着已经瘦成皮包骨的老爹,勇哥无奈只好守在病床前尽孝。
他没有忘记和玉珠的约定,在床前尽孝那段时候天天想着玉珠,便联系了一个在外地做生意同乡,让同乡替他带话给玉珠,最好能把玉珠直接带回来。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月,同乡再次返回老家的时候,勇哥迫不及待上去询问消息,结果同乡却告诉他,自己生意太忙,没顾得上帮他传信。
勇哥气得差点背过气,他知道玉珠的脾气,这个出身自苗族的女孩性格十分高傲,容忍不了欺骗和背叛,本来约好最多半个月就回去提亲,可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
勇哥心急如焚,可老爹病得越来越厉害,他不能丢下亲人不管,那个年代没有电话,通讯只能靠写信,可勇哥写好了信却无法寄出去,两人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太偏僻了,又是深山老林谁给他送信去?
这一托又是半个月,勇哥安埋掉病死的老爹后匆匆赶回林间小屋。可当他赶到之时,发现小屋已经被一把火烧得精光,连同他和玉珠共同生活过的所有痕迹都葬送在了火海之中。
勇哥像发了疯一样到处寻找玉珠的消息,几乎跑遍了整个南疆,甚至跑遍了东南亚,可大海茫茫他不知该上哪儿去寻找,几年过去,勇哥也绝望了,就在自己当年初见玉珠认识的地方定居下来,办了家渔场。
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我震撼得不行,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从没听勇哥谈及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原来勇哥留在晋西做观赏鱼生意是出于这个缘故,怪不得他一个外省人会混迹在扎根在晋西。
张强追问道,“那玉珠呢?她肯定恨透你了,一定是觉得你在玩弄她感情,你又是怎么重新得知她消息的?”
勇哥苦笑着看了看我,“我一直没有打听到玉珠的消息,这次也是机缘巧合,为了小叶的事我在东南亚到处奔走,后来联系到了阿依平度,才知道缅甸地区有个叫‘黎庄’的地方,黎庄大祭司是个中国人,我当时真没想这么多,只希望快点找到大祭司陪我回国帮刘媚丫头解降,见面才知道是她。”
很可笑的是,这些年玉珠变化很大,第一次见面,他俩居然谁都都没有认出对方!
其实这很好理解,毕竟都过去二十几年了,两个人都已经不再年轻。
勇哥说,直到他看见赖拉从大祭司身后走过的时候,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因为赖拉和当年的玉珠有六七分相似。
勇哥忽然痛苦地捂着脸哭了,他开始痛骂自己,“我不是人,是我害她们母女流落到了国外,害得赖拉从小没有父亲,都是我在作孽啊!”
我把一切都听明白了,果然赖拉是勇哥当年跟大祭司留下的私生女。
怪不得赖拉会听勇哥的话,答应带我离开黎庄,可见赖拉对这位素昧平生的父亲还怀着一定依赖心理,只是恨意的成分更大,所以赖拉会用那么冷漠的态度讥讽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