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愣住了,老乔的话至少透露了两个信息,我和老乔都接到过一个自称是对方的“人”打来的电话,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直接产生对话,那这通话记录该怎么解释?
老乔继续说,“我接到电话之后,本来打算回来找法师说一声,可一想到叶老板催得很急,再说这段路也不远,所以我挂了电话直接就去了,我果然在山腰看到了叶老板,当时他挑着担,箩筐里全都是香烛纸钱……”
我立刻说,“香烛纸钱是我去镇上买的,路上被鬼骗走了。”
老乔不置可否,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发现叶老板挑着担子很吃力,主动帮他挑担,可趁我弯腰去抓扁担的时候,他却……却……”
见老乔吞吞吐吐,讲到这里全身都打哆嗦,我急忙惊呼道,“你看见了什么,是不是碰上腐尸?”
“不错!”老乔紧咬着牙根,腮帮子上的肌肉止不住在跳动,“等我挑担站起来的时候,叶老板已经变成一具腐尸了,他脖子搭耸着,脑袋上还有个洞,我……”
老乔完全说不下去了,好像全身力气被抽空似的瘫软在那里,张大嘴茫然看天。
我愣了会神,一抹额头全是冷汗,想不到老乔接过电话之后,居然遭遇了跟我一模一样的经历。
阿赞吉面无表情地说,“看来其中一个守尸鬼并不安分,它在阻止我们超度亡灵。”
我吓蒙圈了,老乔更是“扑腾”一声跪在了阿赞吉面前,他带着哭腔说,“法师,救命啊……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这么早死……”
我感觉老乔哀求的样子不太像是假装的,可他身上还有很多疑点没搞清楚,我正要说话,阿赞吉挥手阻止了我,他对老乔招招手,示意老乔过来这边。
老乔连滚带爬冲到阿赞吉面前,膝盖都没离开过地面,阿赞吉问他还记不记得上次撒尿的地方?老乔哆嗦着嘴皮说,“我只记得大概的位置。”
阿赞吉示意老乔带路,老乔疑神疑鬼地看了我一眼,又十分畏惧地把头快速低下去,阿赞吉说,“放心,小叶并不是阴灵,和你刚才看见的‘小叶’不是同一个人。”
老乔战战兢兢走在前面,阿赞吉对我投来一个眼神,我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跟随上去。
几分钟后我们绕到了木楼的侧面,这里没发现腐尸,地上一个塌陷的深坑,拿手电筒一照,里边黑漆漆的探不到底,老乔指着陷坑说,“我上次好像就是尿在这里面的。”
我说,“不要说好像,你到底能不能确定?这里的守尸鬼起码上百个,搞错了对象会很麻烦。”
老乔吓得翻白眼,很费劲地拍了拍脑门,语气笃定地点头,“我确定,就是这里。”
阿赞吉取出一截经线,让老乔抓住经线的一头跳进陷坑。老乔不肯,抱着胳膊说,“法师你别开玩笑,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这陷坑不知道有多深,我……”
阿赞吉沉下脸说,“这是你唯一摆脱阴灵的机会,不合作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就走,以后不要再找我们。”
“别……我跳……”老乔脚下一个咧咧,战战兢兢地弯腰爬进陷坑,陷坑直径超过半米,下面有块从沿缝中凸出的石头,刚好能托住老乔的双脚,他垫着脚尖站在石头上,上手死死扣紧地面,紧张兮兮地说,“法师,然后呢?”
阿赞吉盘腿坐下来,将经线展开平放在膝盖上,单手抵住老乔的额头,喝令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