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虽然阿赞吉表面十分冷淡,可相处久了,我发现他是个对朋友特别忠义的人,如果他要走,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离开,还是发生了别的情况,让他根本走不掉?
怀着满腹疑惑,我们回到了苗寨,此时寨子上空不知何时笼罩了一片白雾,雾色朦胧,将整个苗寨都覆盖起来,能见度几乎不足十米,张强越走越紧张,不自然地抽动鼻子,小声说,“老弟,这些不会是阴气吧?”
我笑了,说你别听风就是雨,只是很平常的雾而已,哪有这么多阴气。
不过我也很奇怪,这么大的雾,究竟是从何而起?
张强动了口气,又碰碰我的胳膊,小声说,“只要不是阴气就好,起雾了反倒有利于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我是不想和黑狗再见面了,赶紧回去,拿到东西立马就撤!”
凭着记忆,我们很快找到了昨晚休息的木板楼,站在黑漆漆的门板前,我和张强却迟疑了,不敢把门推开。
如今整个寨子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搬空了,我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生怕推开门,会看见想象不到的一幕。
沉默良久,张强忽然一咬牙说,“妈的,我就不信真有这么邪门!”
说完他把手撑在门上,使劲一推,大门“吱呀”着敞开了,露出黑漆漆的房间,仍旧被一股雾色笼罩。
我小心环顾四周,确定没有阴气盘踞,这才放心大胆地走进去,谁知脚步刚跨进门口,我便感觉房梁上垂下来一只手,搭耸在我脑门边缘。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本能地把头抬起来,这一眼,却看到了更加狰狞森怖的一幕。
只见房间的横梁上,用红绳倒挂着一个老人,老人身穿灰色的袍子,头上还插着鸟类羽毛的装饰品,这说明他在苗寨的地位很高,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个老人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那张脸好像被锯子锯过,伤口从鼻尖蔓延,一直延伸到了耳边,皮肉十分夸张地外翻着,渗出一大片血迹,很多滴在了我的头上。
“卧槽!”我立刻爆了声粗口,吓疯了往后跳开,张强也发现了这个老头的尸体,表情大骇,“这不是苗寨的族长吗?”
“他怎么会死在这里,谁干的?”我低呼道。
张强惨着脸哆嗦了几下,忽然回头道,“老弟,什么都不要管,赶紧收拾东西走,苗人族长被人暗害了,嫌疑最大的只会是我们!”
我也想到了这点,脸色骤变,急忙跑向房间深处收拾东西,出于谨慎考虑,张强把折叠弩翻出来抓在了手里,我们回头便朝寨子外面跑。
可刚跨出门口,耳边却传来一道愤怒的大吼,“你们想去哪儿?”
不好,是黑狗大哥!
我立刻想回头解释,可转身之际,眼前却蹦出一张巨大的渔网,一下子将我和张强罩住了,我本能地撕扯渔网,这时脑门却重重地挨了一下,猝不及防倒地,渔网缠得越来越紧,几个苗人合力将我和张强捆起来,这时我才看见脸色阴沉的黑狗大哥,用沙哑的声音吼道,
“你们走就是了,为什么连族长都不肯放过!”
完了!
我心中一阵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