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这么多次交道,我深深明白老饕是个绝对谨慎的人,现在阴玉已经落到摩门手上,出于保险,这老家伙一定会想办法在第一时间把东西送出去,甚至明知道我和阿赞吉再找他,都无动于衷地藏了起来。
阿赞吉说是啊,这样的老狐狸是不会轻易给我们找到的,我们在京都搞出这么多事,相信他心里也应该清楚,我们跟以前的确不同了,能够对他产生致命的威胁,如果我是老饕,应该也会暂时躲起来暂避锋芒吧。
我说,“不会吧,老饕不像是这么没种的人?”
阿赞吉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冷冽起来,哼笑说在他心中,对这个只会躲在暗处阴人的家伙评价实在不怎么高,不过他心计很深倒是真的。
我拍拍他的肩,说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不如先把许明远带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他静养,这小子是条汉子,被敌人折磨得这么惨也没出卖我们,我实在不忍心让这家伙受苦。
“行!”阿赞吉没有二话,立刻站起来陪我走向了许明远藏身的地方,当我们再度找到许明远是,这小子已经疼晕过去了,阿赞吉只好将人扛在肩上,沿着来路步行回去。
幸好正是天黑,路上也没个行人,我们可以避开了布满监控的主干道,挑人迹罕至的小道走,路上阿赞吉向我提出了一个疑问,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安置许明远,直接带回事务所肯定是不现实的,说不定摩门那些家伙还会重来。
我想想也觉得对,只好趁天不亮之前给李道长挂了个电话,然后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中等着,大概半小时后,前面晃动了一台车灯,有辆旅游缓缓行驶到小路,车上跳下几个穿黄袍的道士,其中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道士上来与我们接洽,说他叫黄溯,是李道长的弟子,接到消息后特意赶来跟我们接洽。
我和阿赞吉立刻向对方拱手行礼,黄溯也不客气,摆手说道,“不用拘礼了,赶紧把人弄上车吧,这人伤得这么重,将来怕是有可能落下残疾,好在我师父认识几个全真道的大师,十全大补丹倒是不缺的,上了车我们再讲。”
我自然没有意见,立刻将许明远安置在了后排,这年头道士基本都入世了,除了一身道袍,和平常人么什么两样,黄溯上车后便一直坐在许明远身边,好奇地打量他的伤口,口中啧啧称赞,“这哥们真猛,被人抽得皮开肉绽还能挺过来,我看他的呼吸还算强劲,应该只是暂时疼晕过去了。”
我只好苦笑,花了大半个小时,我们才赶到了李道长下榻的地方,白云观在那场大火中损失挺惨重,还几个大殿都被火烧塌了,所以李道长并未住在那里,而是在距离道观几百米外的胡同口租了一条小别院。
我们刚把人抬进小院子,听到动静声的李道长已经走出房间快步迎向我们,视线在许明远身上匆匆一扫,急忙道,“快,把人抬到我的房间里,我立刻给他治伤!”
我们都不敢怠慢,急忙把人弄进了李道长的房间,李道长吩咐黄溯出去打水,一边跟我们交谈,一边趁机给许明远把了脉,“脉象还算平稳,看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外伤甚多,很有可能血脉不畅影响今后的恢复,我得先给他上药才行。”
说着李道长便撕开了许明远身上的血布条,当那些密密麻麻、做交叉状的鞭痕和伤口呈现在眼中的时候,纵然以李道长的淡薄,也忍不住长吸一口冷气,“这些畜牲,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用这么残忍的办法折磨一个人。”
我冷哼道,“摩门丧尽天良,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李道长听说昨天上午发生的那场大火了吗?火中被烧死的人就是许明远的亲戚,也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