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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清换上一身蟒服…
待至集市口的刑场时,却发现已经诸多看热闹的京城百姓。
刑场周边虽有官兵把守,但官兵只会维持刑场内部的治安,对围观的那些百姓不闻不问。
因为时人消息流通缓慢,而集市口人流密集,观众多,在此行刑不仅能让百姓将贼人授首的消息最大限度的扩散出去。
而且还能起到‘杀一儆百’震慑官民的作用,让潜在的罪犯看到下场,不敢继续作恶。
这也是刑场设立在集市口的原因…
徐伯清到监斩官的位置落座,抬头看了看太阳,距离午时三刻约莫还有一刻钟,倒也不算迟。
便让人沏了壶茶,慢慢等…
而天牢那边也已经派人拉着囚车在路上游街示众了,街道两旁的百姓亦是不吝啬那几文钱,对着囚车中的犯人扔鸡蛋,或是菜叶。
判了砍头的犯人多是穷凶极恶之人,围观的百姓哪怕不知道犯人犯的是什么事儿,也并不妨碍他们对这种人恨之入骨。
平时不敢惹,如今都到了砍头的节骨眼了,再不骂几句,打几下,也没出气的机会了。
正好这集市就有卖菜的,称斤鸡蛋,买棵白菜,跟着众人使劲的扔几下,也不费几个钱,还能出口憋了很久的气。
此时的裕王头发枯白,眼神浑浊,完就是一副将死之态,对扔来的鸡蛋和菜叶没有半点反应。
他本就花甲之龄,靠着‘还童丹’过日子,如今石新觉死了,自然也就没有‘还童丹’给他吃…
被关在天牢三天,狱卒倒是没怎么为难他,但是他断了丹药,短短三天便已老态尽显,更是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特别是他从探望之人的口中得知了徐伯清那阉狗要斩自己的时,起初还嚷嚷着要面见陛下,要老友帮忙求情。
后来察觉到老友不在来探望,他也便意识到了什么,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哪怕被救回来后…
也便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徐伯清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瞥了眼刑场内外,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细看后才发现居然没见着刽子手。
他眉头微蹙的瞥了眼身旁的江进,问道:“都快到午时三刻了,怎地不见那行刑的刽子手?”
“……”
江进闻言也是一愣,显然也发现了这茬,但他也是第一次随督主监斩,对这事也不熟,紧忙说道:“督主勿急,容卑职问问。”
说罢跑下台去招呼负责刑场的小吏,两人交谈片刻,他便领着那小吏上了台前,说道:“你自己跟督主说。”
那小吏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卑职见过督主。”
徐伯清摆摆手,示意他起身,问道:“都快午时三刻了,怎地不见这刑场的刽子手?”
“禀督主。”
那小吏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解释道:“本来刑场有五位‘红差’当值的,但是最近一段时日怪事连连。
两月内接连暴毙了三个‘红差’,就剩了俩,本来昨日已经定好当值人选的,不曾想昨日还好好的人,今日突然就病倒了。”
他声音顿了顿,说起这些事时也有些心季,随即紧忙保证道:“不过督主您放心,卑职事前已经让人去叫了最后一个,此时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决计不会耽误时辰。”
“两月内死了三个红差?”
徐伯清惊疑一声。
刽子手一般要穿血红的法衣,一为醒目,二为溅上些血点不显眼,故而也被时人唤作‘红差’。
刽子手这个职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不仅要长的凶、力气足、技术好、命够硬、最重要的是胆子还要大。
而且时人相信神神鬼鬼的那些东西,有资格干这行又愿意干这行的就更少了。
集市口的刑场总共也就五名‘红差’,却在两个月内接连死了三个,还都是暴毙而亡,显然有些古怪…
“是啊…”
那小吏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道:“那三个‘红差’都是死在家中,还都是瞪着眼睛吐血暴毙而亡,干这个的杀孽太重,都说是遭了天谴。”
说罢,他余光一瞥,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紧忙说道:“督主,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