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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府门房的唱礼声不绝于耳…
往来之人皆是显贵,送的贺礼自然也都是好东西,什么琉璃玉盏、什么翡翠珊瑚、什么名家字画、什么金银熔铸凋镂的不老松,应有尽有……
徐伯清领着段家两兄弟到那裕王府后,并未直接入府,而是步入了王府旁边的流水席区域…
王府的寿宴须得到吉时才能开宴,但外面的流水席没那么多讲究,早就有人在席上胡吃海喝了起来…
而随着他步入,一些胡吃海喝的西厂番子也都下意识的放下了手中的快子和酒碗,哪怕前一秒还在和别人吹牛打屁的,此刻默契的不在吱声…
静静地等待着督主的命令。
徐伯清到那流水席区域转了圈,见状不由得笑了笑,在席间高声问道:“都吃饱了喝足了吗?”
“吃饱了!喝足了!”
在十余位档头的带领下,西厂的一众番子皆是高声做出回应…
一些酒蒙子或是不明真相的蹭吃之人,还以为徐伯清是裕王府的主家之人,暗想这裕王府真不错,还关心客人吃没吃饱,喝没喝足…
当即有人凑热闹似的跟着叫呵道:“吃饱了!喝足了!”
也有人起哄似的嚷嚷着:“这酒不够烈啊,还没喝够呢!”
“……”
徐伯清微微一愣,见回应的不仅是西厂之人,还有些起哄的,当即也反应了过来是有人想岔了…
他将错就错的笑道:“没事儿,没吃饱没喝足的不打紧,在这继续吃,继续喝,裕王府酒肉管够~”
此言一出,惹出一阵笑声。
徐伯清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沉声呼呵道:“吃饱喝足的,干活了!”
“是!
”
伴随一声整齐的回应,流水席上忽地站起数百人,离席后皆是抽出了身上的佩刀,而街头也随之涌入一列列西方的番子。
“西厂办桉,皇权特许!”
徐伯清沉声说道:“裕王府中逃出的人尽数捉拿,不论身份大小!有违抗者皆可先斩后奏!一应后果由我承担!”
“是!
”
西厂一众番子皆是躬身领命…
“去吧!”
在十余位档头的带领下,西厂之人呈包围状的散向裕王府的四周…
而江进和孔庆这两位心腹则是各自带领一大队人马,跟在徐伯清的身后往那裕王府正门方向而去。
“……”
他们是走了,但是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百余桌流水席却变的寂静无声…
有的人快子上夹的菜都落地上了;
有的人喝酒被那酒水呛着,却紧忙捂着口嘴,便是眼里都呛的通红也不敢发出声响…
一些酒蒙子都醒了几分醉意,或是揉着眼睛,或是掏着耳朵,又或是拧一把自己,想借此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而刚才不明真相应话的人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左右,不知发生了什么。
………………
裕王府的门口…
唱礼的门房先生见一队人马而来,还没来得及询问有无请柬,便发现有把冰冷刺骨的刀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孔庆见督主入府,用刀身拍了拍门房先生的脸,说道:“西厂办桉,莫要乱叫。”
说完他便看见桌子上的礼簿,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一动的捡起来翻阅看看,随即便揣在了身上…
想着这玩意记得还挺详细,等会清点家产的时候也能省点笔墨…
随即打了个手势,见下属将那门房先生押到一旁,他一路小跑的跟进王府,眼中尽是亢奋之色…
抄家的事是干过不少,但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抄王爷的家!
此时王府中的一众宾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府的世子招待亲朋来宾,相熟之人相互聊着天…
宋明德和刘源两人见徐伯清入府后微微一愣,暗想这徐伯清什么时候和裕王府也有来往了?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却又见徐伯清身后居然还跟着一大队西厂番子……
而且那些西厂番进来后直接操刀,十分迅捷的架住了王府家丁的脖子…
他们二人皆是有些茫然,不知徐伯清来此什么意思,而赴宴的其他宾客也都看出了有队番子闯入了王府…
能进王府的,身份都不差,有些人认识徐伯清,自然也认识西厂…
朱琬莠见状眉头紧锁…
而朱成双身为王府世子,见有人闯入王府,挟持家丁,面色不经一沉,上前呵斥道:“何人敢擅闯我裕王府?”
“鄙人徐伯清…”
徐伯清见那人和裕王有五六分相似之处,也便猜到到了此人是裕王之子,便自报家门的说道:“现添为西厂督主。”
“西厂督主?”
朱成双刚想呵骂,却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一凉,这才发现徐伯清身后一人已经将剑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他呼吸一滞,随即想到这是自家主场,赴宴的宾客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怂了让人如何看待裕王府?
当即厉声呵斥道:“不知道裕王府正在举办寿宴吗?谁给你的狗胆带人闯我裕王府的?”
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脖颈处一疼,似乎还些许温热之感……是血!
他…他想杀我!
朱成双童孔一缩,察觉到人家真敢杀人后只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几分…
一旁的宋明德还有些茫然,但是刘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面色不由得一变…
“住手!
”
就在这时,朱琬莠连忙冲了出来,见自家弟弟脖颈处已经溢出鲜血,强压着怒气瞪向徐伯清,说道:“徐督主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
徐伯清看了看四周,反问道:“裕王呢?”
“家父正在内宅入恭…”
朱琬莠冷着脸说道:“徐督主最好给出个带人闯裕王府的缘由,不然明日我必定进宫击鼓鸣冤,请陛下做主!”
“呵~”
徐伯清神色莫名的冷笑一声,永和帝已经闭关‘修行’,要是能出面管你家这档子事,那也就不是永和帝了…
他摇了摇头,问道:“你当真想听?”
“想!
”
“行~”
徐伯清微微颔首,随即从身上抽出一封伪造的书信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你们裕王府中下人的举报信件。”
“……”
朱琬莠接过书信后只看了一眼,便是呼吸一滞,满脸不可置信之态…
“可还有话说?”
徐伯清轻哼一声,夺回书信后高声宣读道:“据裕王府中的下人交代,裕王与专食童男童女的妖道勾结在一起…
妖道为裕王治好病后,以助其返老还童之由,在近四个月期间内,为害京城良家子弟多达百余人!
”
他声音一顿,沉声呵斥道:“此信件还是出自裕王府内部的下人,上面记录的大小罪证数十,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
“……”
刚才还嘈杂的宴会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一些为裕王府打抱不平的声音就如被人掐住了喉咙似是,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这是诬蔑…这肯定是诬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