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了……”</p>
“只是梦而已，记不住很正常，也不需要记住，更不需要去在意。”云澈微笑着道：“如果还觉得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p>
“小澈，”萧泠汐纤手抬起，紧紧抓住云澈的手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p>
她的手指在轻微的发颤，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p>
“为什么这么说？”云澈反握住她的手儿：“我的泠汐，永远不可能舍得做伤害我的事情。”</p>
这句话一出，他的眼前刹那恍惚。</p>
类似的话，他曾对另一个人说过。</p>
而那个人，却成了伤他最深，亦让他最恨的人。</p>
“我不知道。”萧泠汐双眸之中蒙着一层让人触之心碎的凄迷：“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曾经因为任性，做过一件很错误的事……最终导致了一个很残忍……无法挽回的后果……”</p>
“怎么会。”云澈笑着晃了晃她的皓腕：“你该不会把梦里的事都当真了吧？再睡一会儿吧，等你完全驱散了睡意，这些奇怪的念想也就会消失了。”</p>
“梦……”萧泠汐一声轻念：“明明是梦，为什么我却总会……不由自主的相信。”</p>
“……”云澈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抱着她，更没有再追问什么。</p>
对，一切都只是梦。</p>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要再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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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睡中醒来的萧泠汐脱离最初的迷蒙后，便完全恢复了正常，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异状。</p>
只是独处之时，她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难解的茫然，似乎一直在很努力的想要忆起梦境之中看到的究竟是什么。</p>
三部逆世天书，已清晰完整的刻印于云澈的脑海之中。</p>
和之前两次一样，你明明似乎进入了奇异的顿悟状态，却又完全不知自己悟到了什么。</p>
完整的逆世天书，完整的始祖神决……那可是始祖神的遗留，上古记载中玄道的起始神诀，凌驾于创世神与魔帝之上的存在！</p>
即使云澈已天下无敌，也无法不对其有着极深的好奇。</p>
但，他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有任何的变化。</p>
或许，也是和先前一样，完全超越认知与常理的“虚无”之力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自然显现。</p>
此刻，他来到了一个自己先前从未想过会特意踏足的地方。</p>
流云城，城主府。</p>
“鄙……鄙……鄙人司徒南，拜……拜拜拜见云真人！”</p>
乍然看到云澈竟现于自己宅邸的上空，司徒南足足懵然了三息，才如梦骤醒。</p>
短短的一句话，他字字战栗，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意志才艰难说完。</p>
而直至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才想起自己竟忘了下拜，慌忙屈膝跪地。</p>
随着身体的颤荡，一大排冷汗被甩洒在地上。</p>
周围更是跪倒一片，个个俯首屈膝，噤若寒蝉。</p>
司徒南作为流云城主，自然手掌权势。他虽无法理解云澈所在的是何等位面，但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要碾死自己，连吹口气的力气都不需要。</p>
虽然身在流云城，但他从不敢奢望有面见云澈的资格。此刻他竟现身于前，他不知该荣幸，还是惊惧。</p>
“司徒城主，”云澈俯目下视，淡淡道：“倒是有好些年没见了。”</p>
司徒南连忙道：“云真人还记得鄙人，是鄙人百世修来之幸。流云城之荣，天下之安，都是云真人所赐。鄙人日夜都在瞻仰朝拜云真人之神姿，从……从未有一日遗落。”</p>
“你的女儿司徒萱，她身在何处？”云澈忽然道。</p>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让司徒南顿时愣在原地。又是足足三息，他才慌忙转头吼道：“快！快去喊萱儿！快去！”</p>
云澈：“……”</p>
“啊……是是！”城主府的一个家丁连滚带爬而去。</p>
司徒南头颅重新垂下，不敢多言，不敢擅问，脑中却是思绪翻腾。</p>
云澈何许人物，他竟然亲身来此……见他的女儿！？</p>
难道是……不！不可能！</p>
虽传闻云澈极好女色，但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何许存在！无论出身、容貌，都胜过司徒萱何止千万倍。</p>
他的女儿司徒萱虽有姿色，都再怎么也不可能入他之目。</p>
难道是司徒萱得罪了他？</p>
更不可能！</p>
且不说司徒萱根本不可能有资格与能力触罪他，就算真的如此，他只需一句话，世上数不清的人会争先恐后冲过来将她千刀万剐，又怎会亲自降临。</p>
很快，那个家丁便匆匆赶回，他的旁边，一个丫鬟搀着一个身姿娇弱的女子从内室走出。</p>
“小女司徒萱，拜见云真人。”</p>
她一身还算华贵的外装，三四十岁的年纪，身躯纤瘦，生命气息和玄道气息都格外孱弱，也因此，看上去要比同龄女子苍老许多。</p>
她说话之时，语气颇为无力。以云澈之判断，即使一直以城主府雄厚的家底续命，她也活不过百年。</p>
云澈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p>
虽然明显苍老，但从她的脸上，依旧能看到当年的轮廓。</p>
这正是那个……一次又一次在自己梦境中出现的司徒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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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第944章 再见，蓝极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