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焱仿佛忽然从噩梦中惊醒,踉跄着后退,抓着自己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耷拉下来的右臂,口中出极力压抑的痛苦呻吟,一双放大的瞳孔里,充满着深深的惊恐:“你……你……”
“你这拳头,看来也不怎么样嘛。”云澈伸手,嫌恶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处的衣服,然后眼神骤然一冷,一拳轰向炙焱。
炙焱本能的伸出左臂抵挡,但云澈大道浮屠诀在身,纵然不动用玄力,仅仅是臂力都高达恐怖的两万斤,又岂能炙焱所能抵挡,只听“咔嚓”一声,炙焱左臂的臂骨瞬间被轰碎成数截,他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狠狠倒飞出去,整个身体深深陷入了后方的石墙之中。
这样的画面,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所有人都完全傻在了那里……炙焱是何等的出身,何等的妖孽!炙阳宗的七少,二十八岁的半步王玄!竟然在云澈的手下瞬间惨败,毫无还手之力!
绝不是炙焱弱,更不是他手下留情,他攻击云澈的那一拳,分明是用了全力……而是他对面,这个被他们轻视和讥笑的苍风玄者实力实在太恐怖!炙焱的全力一击,竟然连他的一根头都没伤到!而他随手一拳,直接将炙焱的臂骨击碎……这是何等恐怖的身体和力量!
一股凉气从他们的脊梁骨嗖嗖上窜……他们之前竟然在一直藐视和嘲讽这么一个可怕的怪胎!尤其是公孙宇,他整个人贴在座椅上,脸色煞白,全身在惊惧中一动都不敢动。
云澈身体一晃,已瞬间冲到了炙焱的身前,手臂伸出抓在了他的喉咙之上,如提小鸡一般将他魁梧的身体直接从石墙中拽了出来,然后猛的砸在了地上,他低眉下视,看着满脸是血的炙焱,淡淡的道:“我手中的凤凰葵,你还要么?”
炙焱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就已被云澈直接轰成重伤,他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我是……炙阳宗的七少……你……你敢动我,炙阳宗……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澈眼睛一眯,冷笑道:“你有句话倒是不错,这个世界上的事,拳头硬的人说了算。但没有足够的实力还敢嚣张,那是找死!!”
云澈声音落下,一脚踩在了炙焱的胸口上,炙焱眼珠一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住手!!”
一直跟在小柒后方的白老者大喝出声,忽然出手,一道寒光直射云澈而去……瞬间,一股属于王座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大厅。事情展到这一步,他断然不能再袖手旁观,否则若是炙焱真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问题,炙阳宗极有可能迁怒落炎商会。
“滚开!”
这个白老者虽然是个真正的王座,但也只是王玄境一级,低等的王座,对云澈已根本构不成威胁,他头也不回,手臂一甩,一记凤凰破破空而出,与那道寒光相撞,一瞬间,寒光便被完全冲散,凤凰破去势不减,直轰老者胸口,老者大吃一惊,慌忙抵御,连退七八步,才狼狈的挡下凤凰破的威力,但他的两只衣袖,也已被烧的焦黑一片。
“这是……凤凰炎!”老者惊声道:“你是凤凰神宗的人!”
云澈甩出的凤凰炎,所有人都看得,感知的清清楚楚。那的确是凤凰炎无疑,不可能有任何作假,而凤凰炎,是凤凰神宗的独有玄炎!能释放凤凰炎的人,百分百是凤凰神宗的人!是在整个神凰帝国最巅峰层面的人!
“哼!”云澈冷哼一声,没应声,也自然不会傻到去否认。
炙焱知道自己今天踢上了一块铁板,他在惊惧之余,心中所想的是日后如何将云澈碎尸万段,但亲眼目睹云澈甩出凤凰炎,他全身都剧烈颤抖起来……他这个梁子,是永远别想找回来了,凤凰神宗,那是炙阳宗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他炙阳宗虽被称为神凰第二宗门,但与凤凰神宗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原来……原来是凤凰神宗的兄弟……是我有眼无珠,这身伤,一点都不冤枉……”炙焱一副求饶的姿态,哪还有半点的嚣张和硬气:“早知道是凤凰神宗的兄弟……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触犯……兄弟要是觉得不解恨,还请留下传音印记,改日我……我一定带重礼亲自登门赔罪……”
被揍的骨头碎裂,内脏受创,还要眼巴巴的赔罪,这就是凤凰神宗在神凰帝国的巨大威慑与影响力。厅中的其他人都已经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看向云澈的目光充斥着深深的敬畏,而之前三番两次嘲讽云澈的公孙宇已是满头大汗,双腿打颤,几乎随时都会软倒下去。
那个老者上前,战战兢兢的道:“凤凰神宗的贵客来临,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还让贵客受到惊扰,实在是……罪该万死……小柒,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玄币退还回去。”
“是……是。”小柒也是紧张的脸色有些泛白,手忙脚乱的要去取紫玄币。
“不用了。”云澈把脚从炙焱的胸口移开,“你们不必紧张,我不是我脚边这种仗势欺人的渣货,别人不招惹我,我也懒得去招惹任何人……你们继续吧。”
说完,云澈不再理会任何一个人,转身走向出口,众人目送着他一步步离开,都是暗松一口气,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唯恐引起他的注意。
走到公孙宇身前时,云澈忽然侧,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公孙宇一声惊嚎,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直到云澈走出很远,他才回过神来,差点没当场大小便失禁。
凤凰神宗统治神凰国五千年,其威名早已根深蒂固,威慑力更是强到了他国无法理解的地步……云澈心中不由得的感叹着,若是苍风皇室也能如此强势,又怎么会生之前的皇室之乱。
在即将走出大厅门口时,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从后背扫过,云澈的脚步一顿,瞬间回,看到的是大厅中一张张充满着敬畏和些许惊惧的面孔,他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短暂扫过,微一皱眉后,脚步缓慢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