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千境离的身份,本该再多几个人服侍,但千境离拒绝了,他的理由是:“人越多越显眼,不仅容易泄露秘密,也不利于频繁搬迁,此外夜听雨和阿蒙都是高手,如若遇到危险,阿蒙可以背我离开,夜听雨断后,更易于脱险。”
他的说辞说服了长老们,至今,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只有阿蒙和夜听雨。
自从千秋业死后,千境离已经休养了将近一年,身体状况大为好转,却还称不上健康,这次的搬迁比较远,他抵达新的居处后就倦了,早早的就上床歇息。
入眠之前,千境离喝下了阿蒙给他熬的汤药,直到这时,阿蒙才想起来主人的丹药没了,急得抓耳挠腮。
“主人说不用吃丹药了,但长老说主人天天都要吃,怎么办呢?”阿蒙背着手,在主人的床边走来走去,喃喃,“天已经黑了,午夜之前主人一定要吃药的,不吃的话……万一主人死了怎么办?”
“呜,要不要去问夜听雨?但我又不想问他,显得阿蒙笨笨的……”
“呜,我还是去找长老,跟长老要新的药吧……”
想到这里,阿蒙直接从窗口跃出去,像猿猴一般在屋顶上快速穿梭,身形迅速离远。他不用担心主人的安全,因为主人非常聪明,不会被人骗的,主人的四周还有夜听雨暗中守护和巡逻,坏人是不可能靠近主人的。
因为睡得早,千境离前半夜就醒了,他看了看沙漏,亥时过半,他大概睡了两个多时辰。
这时候他也睡不着了,便披衣起身,翻阅一些很专业、很晦涩的书籍。
海的知识,航行的知识,造船的知识,镜国的历史,月氏一族的族谱,镜国的地理风俗……这些都是长老会多年来暗中保留、收集的书籍,带给他学习的。
他总要重返镜国,光复镜国。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合上书册,凝神静听,不止一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是阿蒙,另外一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老者?脚步还挺急的。
老者?他微微蹙眉,看向门口。
很快,门外的两人走进来,走在前面的一人是发须全白的大长老——月空。
“陛下,”月空虽然走得很急,但还是站停并行礼后才道,“听说有位姓凤的姑娘与你相交甚密,这一个多月来一直与你住在一起?”
千境离扫了躲在月空背后的阿蒙一眼:“凤姑娘是我的好友,于我有救命之恩,她近期有些难处,在我这里暂住一阵子,今日已经离开。”
“只是好友么?”月空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如果陛下与这位凤姑娘有不同一般的关系,还望陛下告知老臣。”
“空长老放心。”千境离道,“我虽与凤姑娘的交情颇深,但我与她互不干涉对方,绝对不会影响到国事与公事。”
“如此甚好。”月空顿了一顿,“另外,我还想多问一句,这位凤姑娘是什么来历?不知老臣可否方便与她一见?”
“凤姑娘的事情,你无需知道太多。”千境离说得温和,态度却是坚定,“她素来低调,不喜交游,你也无需与她见面。”
“能与陛下成为朋友,自然是值得信任的。”月空锋随即一转,“但,我还是想知道,她与原丰国大将凤朝华是否有什么关系?”
千境离又扫了缩起脑袋的阿蒙一眼,淡淡的道:“空长老,你到底想问什么?”
月空道:“我听说她姓凤,是风鸣安收养的女儿,实际上却与风鸣安有深仇大恨,风鸣安收养她只是为了得到那笔宝藏,所以,我想问陛下,她是否是凤朝华的女儿?”
千境离盯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