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校卫的调查和羁押告停了,就这么被孙权一言叫停,直接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当然,孙权也没有直接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不可以,只是说不可不告而杀,需要让吕壹自证清白!
当然,这个理由不足以让顾雍等人停手,但是孙权准许他们对吕壹进行审问,若是证据确凿,吕壹便可以直接进入大狱之中安然等死了。
这么一来,顾雍等人虽然有些不愿,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他们弹劾吕壹就是说他栽赃陷害等等,如今他们要对吕壹动手,总不能和吕壹一样不告而杀吧。
当然,他们是愿意的,只不过孙权将这件事情抬了出来,他们也不能硬顶着孙权,毕竟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否则这场面太难看了,也就对谁都不好了。
若是说唯一一个有些不死心的,应该就是那位太子殿下了。
吴国太子孙登在朝议散去之后便找到了自己的父皇,再次进谏,希望孙权能够不要太过于宠信吕壹这种奸佞小人,而导致贤良之臣远离。
不过对于孙登的谏言,孙权没有训斥也没有反驳,只是让他等一等。
孙登不知道孙权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孙权的模样,他也知道自己强行进谏似乎也没有作用了,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
而孙权则是让人准备饭食,一对儿父子难得的同进膳食。
一顿饭的功夫罢了,吕壹就再次去而复返了。
这一次孙登见到吕壹竟然能够如此轻松的见到自己的父皇,他也知道自己为何奈何不得他了。
满身的怒火就要发出,却被孙权摁住,然后轻声的和他说到。
“且等等,莫着急!”孙权轻笑着安抚着这个儿子的怒火,然后伸手指了指吕壹说到。
“你这么快就回来,想来是想好如何自辩了?”
“臣,不打算自辩!”吕壹直接跪倒在孙氏父子的面前,一点都没有一个士人的尊严,不过也对,这厮也不是一个士人。
“不打算自辩?”孙登看着这般卑躬屈膝的吕壹,听着他的话语之后直接冷笑一声,“看来吕大人是做好了自裁的准备了?”
“臣,也不打算自裁!”吕壹再次说了一句,不过语气可没有对孙权说话的时候那般的谨慎客气。
“臣想要问太子殿下一句,不知道是何人打算审问下臣?”
吕壹抢先一步问话打断了孙登的嘲讽,让孙登再次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丞相顾雍大人,和左将军朱据大人,以及建安太守郑胄,江夏太守刁嘉四位大人!”孙登倒也没有隐瞒这些,不过立刻就嘲讽了一句,“对了,听闻郑胄大人和吕大人还有仇!”
“是!”吕壹倒也痛快,立刻就承认了下来,“小人有个门客,再给下臣办事的时候犯了些错,然后被郑胄抓住杀了。”
“哈哈,吕大人倒是真实诚,有吕大人这般诚实的官员,倒真是我江东的福分!”
“小人多谢太子殿下夸赞!”吕壹的脸皮倒是真厚,不但认了,而且还直接回了一句,“下臣也觉得,若是这江东之臣都是小人这种人,殿下倒也能够睡的安稳!”
“呸!小人!”孙登被吕壹这种不要脸的行为给弄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也不顾礼仪,直接一口浓痰就啐到了吕壹的脸上。
不过吕壹只是淡然的将脸上的浓痰擦去,而孙登却是被他气的满脸通红。
“废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那么下臣就要说正事儿了!”
吕壹将脸上的污秽擦去之后,直接露出来一个笑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的布帛,“下臣不打算自我辩解什么,但是下臣也不打算让他们审判下臣!”
说这话,吕壹便将这布帛送到了孙权和孙登的面前。
“既然刚刚太子殿下也说了,那郑胄和下臣有仇,那下臣就从他下手了!”
孙登听着吕壹的话,然后接过了那吕壹递过来的布帛,在孙权的示意之下将它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将那布帛扔到了吕壹的脸上。
“荒唐,这是诬告,诬告!”
看着那暴怒的孙登,吕壹并没有其他的表示,只是将布帛捡起来,然后继续送到了孙权的面前。
丝毫不顾孙登的怒吼,只是继续说道。
“郑胄之父郑札,曾经与江东老臣张昭以及前任丞相孙邵两人共同定朝仪,不过在此期间郑札向二人献礼请求为其子,也就是郑胄造势。
同时郑札被任命为骠骑将军,从事中郎的时候,郑家也掠夺百姓田产不下千亩,同时还有很多不堪入目之事,里面都有详细记载!
郑胄乃是建安太守,但是建安一地民生算不得凋敝,但是百姓生活十分贫苦,每年的政绩基本上有九成是造假出来的。
同时他为了上位,还附和张昭弹劾曾经为他出了大力的孙邵,这些都是实证!
还有,其子郑丰在百姓的口中,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下臣还懒得查他罢了!”
孙权低头看着那布帛上面的桩桩件件,不由嗤笑了起来,脸上满脸都是笑容。
孙登了解自己的父亲,知道他这个模样就是要杀人了,赶紧跪在孙权的面前为郑胄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