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元直也要走,你父亲还是舍不得,可是他也没有阻拦。
很多人都说你父亲傻,可是他若是不傻,他就不是刘玄德了。
老夫看不上袁本初,辱骂过曹孟德,可是老夫却敬佩他们两个人,因为那年官渡决战,生死存亡。
他们一个人斩杀了鲜卑使者,另一个人先将鲜卑使者轰了出去,然后在追斩了鲜卑使者。
究其原因就是一句话,他们如何打,那是他们的事情,撮尔异族,安可放肆!
这一点,老夫佩服他们,而这一点也是你父亲被许多人敬佩的地方。
大丈夫生于世间,有所为,便有所不为,这句话说出来简单,但是真到了那般地步,何其难也!”
简雍的话让刘禅无话可说,同样也让刘禅问道,“当初,叔父为何不阻止我?”
“南充县中,老夫亦是未曾阻止,你有潜质,有些事情,你当自己明白,方是最好,叔父陪不了你一辈子!”
说完之后,简雍就离开了,回到房间之中,继续教导起来那个叫做邓忠的小家伙,而守护在一旁的邓范,此时也是一言不发等待着刘禅的命令。
“那个何遵,走了么?”刘禅将信帛仔细的整理好,然后放到了自己的怀中,同时看向了邓范问道。
昨日的事情闹的这般大,何遵定然不敢久留,不敢何曾愿不愿意,这阳夏他是不能呆了。
果不其然,邓范的回答确定了这件事情。
今日天色刚刚放亮,城门刚刚打开的时候,何遵就带着细软直奔洛阳而去了,他并未有任何违反法纪之事,自然也无人可以阻拦他。
之事他这么已走,那谢家承受的东西,就更多了。
“去带上些许用得到的东西,我们去一趟谢家吧!”
刘禅并没有说清什么东西,不过邓范却是已经明白了过来,短短的半个时辰,所有丧事需要用到的东西,邓范就都已经准备齐全了,然后跟在了刘禅的身后进入了那已经几乎人去楼空的谢家。
当刘禅找到谢缵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他的确是已经和传言之中一样,完全呆傻了,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仿佛无论是谁来谁走,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想想也对,从充满希望,到家破人亡,就真的只是转瞬之间罢了。
“士则,去将谢家收拾一番吧!”刘禅让邓范去准备丧服白帆,将谢家的两个亡故之人入殓放棺,并且布置灵堂。
这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
而刘禅则是走到了那谢缵的身边,也不客气,也不嫌弃,直接一屁股做到了谢缵的身边。
和刘禅那庞大的身躯一比,年仅十岁的谢缵是真的渺小。
“之前我们见过,那时候你在讨论农事,我问你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师,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讨教一番,你拒绝了。”
刘禅不在乎谢缵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今日某家再问你一遍,有这么一位很厉害的先生,太学能够学到的他能教你,太学学不到的,他也会教你,你愿意去么?”
刘禅的话说完之后,那谢缵还是毫无动静,仿佛他真的痴傻了一样,仿佛他真的已经没有希望了一样。
可是刘禅没有着急,就这坐在他的身边,这么看着邓范在不断的忙碌,这么等待着。
从日头当空,到日落西山,邓范忙碌的满身是汗,气喘吁吁,而刘禅和谢缵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呆着。
直到邓范将这谢府布置妥当,将谢家的那两位入了棺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的谢缵才慢慢的张嘴。
“跟你走,我能报仇么?”
“能!”刘禅点了点头,“何遵也好,何家也罢,没有当年那位的本事,他们不是什么...”
“我说的不是他!”谢缵突然转过头,目光还有些呆滞的看向了刘禅,“我能报仇么?”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你有这个能力了,你也能!”
说完之后,刘禅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而一直没有动静的谢缵,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要守孝七天,让祖父和父亲入土为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