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战鼓声已经响了起来,这是进攻的号角,也是他们宣战的开始。
没有派遣使者,更加的没有人来招降他们,有的只有战鼓声声,有的只是冲天肃杀。
“杀!”城外将校一声怒吼,无数的士卒,不管曾经是土匪还是山贼,不管曾经是官吏还是私兵,在这一声大吼之下,全都化成了修罗使者一般,前来勾魂锁魄。
而李恢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冲着身后的士卒也是同样的一声大吼。
“防御!”
随着这一声令下,无数守城之物就被抬了上来,滚石檑木,还有一锅锅早就准备好的金汤热油。
最重要的是那一捆捆的箭矢。
这滇池县作为益州郡的郡治,自然是有着足够的器械辎重。
这些东西都是孟获留下来的,此时正好在李恢的手中发扬光大。
战斗不断的进行着,不断有士卒攀爬到那滇池县的城墙上,也不断的有滚石檑木将他们给打下去。
士卒的喊杀声,惨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的交叉在一起。
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但是作为双方的主将,无论是城外的孟获,还是城内的李恢,他们两个谁都没有着急。
一个只是将指挥权交给下面的将校,让他们不断的带兵进攻。
一个则是将大权放给副将,看着他们和城下的叛军厮杀。
城中的百姓被这种突然爆发出来的喊杀声吓得茶不思饭不想的,日夜担心这滇池县被攻破之后,他们会受到什么影响。
可是却没有人再对他们进行过任何安抚。
不过好事情也有,那就是同样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说,要让他们穿上皮甲拿起长矛,登城作战。
就在这滇池县不断的交战之时,另一个方向,牂牁郡和益州郡交接的地方,一行人突然的冒了出来。
“雍闿兄弟,你说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啊,咱们可是都走了快七天了,再找不到的话,这粮食都不够吃了!”
朱褒拉扯着自己的皮甲,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淋的了,整个人气喘吁吁的,看这模样就知道他这几天被折腾的很是厉害。
不过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比他还狼狈的家伙。
“谁让你们牂牁郡的山路这般的难走,若非是益州郡不安稳,说什么某家也不会这般的绕路!”
这次说话的人乃是那雍闿,不过此时的雍闿要多难堪有多难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身泥猴一样的装束和泥泞,看着就不像是个侯爷家的子孙。
而他之所以比朱褒还要狼狈也是因为他雍闿的力量太弱。
毕竟这南中诸多势力之中,就属他雍闿最为孱弱。
高定麾下的夷人,焦璜麾下的越嶲郡汉军,孟获身边的南中腹地蛮人,李恢手里的南中大营。
就连朱褒都有半个牂牁郡在手。
只有一个雍闿,有的就是一个胆子,还有在益州郡多年的威望。
这些东西在焦璜活着的时候都是他的势力,可是焦璜被高定火并了之后,他的势力就急转直下了。
便是益州郡的众多世家在孟获出现之后转投于他了,留下的心腹可谓是少之又少。
这段时间,若非是身后有“高人”相助,雍闿自己也知道,恐怕在继焦璜之后,再一个被扫地出局的就是他雍闿了。
不过所幸,他现在和牂牁郡的朱褒弱弱联合了,然后朱褒带给他他护身的实力,而他则是带给朱褒足够坚硬的后台。
两相结合之下,才能够和孟获以及李恢相抗衡。
反倒是在刘禅的暗箱操作之下,让高定成为了第二个出局的人。
不过现在他们两个也已经算是出局了,这南中战局之中,还在相争的就只有剩下的李恢和孟获了。
不过在益州郡大打出手的两人,无论谁输谁赢,他们都不会是赢家了。
不过这些对于雍闿和朱褒都不重要了,此时对待他们更加重要的是,要离开南中,从密道之中进入交州!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益州的确是和交州接壤,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益州和交州也没有明显的道路。
周围大山重重让人迷失方向也就不说了,唯一的水路是从泸水进入盘江然后转到进入交州的红水河,最后进入西江郁水之地。
就这么一个水路,若是等闲之人能够通过,那交界之处的红水河,也就不会叫做红水河了。